“嗯。”傅荀应道。
阿宁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儿,傅荀才放开阿宁,他视线注视着她,以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阿宁以后不许再做那天那种事了知道吗?”
阿宁一脸茫然,不知道傅荀说的事哪件事。
“以后不管是有刀,有剑亦或是别的什么,哪怕真的落到了我身上,你也不要管知道吗?”傅荀继续道。
“可是……”阿宁想解释。
“没有可是!”傅荀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这件事一定要做到。”
阿宁看着傅荀,嘴巴一撇,眼睛又开始蓄水,心里觉得无限委屈。
傅荀看着阿宁泛水光的眼睛,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过于严厉了,他一时间也觉得无限愧疚,便哄道,“夫君刚才太凶了对不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他第一次知道有些人是生命中不能失去的,实在是太害怕这样的是再来一次了。
委屈都是别人越说就越严重的,傅荀不哄还好,这一哄就跟打开了某个机关似的,阿宁刚制住的泪水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嘴里还哽咽道,“我,疼,你,还,骂我。”
被阿宁这么一说,傅荀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连忙手忙脚乱的又给阿宁擦眼泪,又给阿宁顺气,嘴里不停的说着,“都是我不好,我最坏,不哭了,阿宁不哭了。”
可这下阿宁的眼泪就跟黄河决堤似的,怎么也止不住,阿宁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特别伤心,她的肩膀好疼啊,她还好饿啊,她又没力气,夫君还骂她,阿宁简直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
傅荀被阿宁哭的简直心都要揪起来了,他只能把阿宁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轻声哄道,“阿宁不哭,不哭,都是我不好,你再哭,肚子里的宝宝也要哭了。”
“呜呜……”阿宁继续哭。
过了一会儿阿宁哭声突然停住,“宝宝?”
阿宁知道宝宝是什么东西,她看见过府里下人生的小宝宝,抱在手里小小的一个,她记得出嫁前刘嬷嬷也跟她说过她以后要生宝宝,可是肚子里有宝宝?肚子里能装下那么大的东西吗?还有小宝宝是会动的,他会在自己肚子里动吗?阿宁简直一脑袋的问号,又害怕,又好奇,下意识的就要低头看自己的肚子。
可是她此刻被傅荀抱在怀里,不要说看自己肚子了,连低头都是低在她的肩膀上的,阿宁简直是迫不及待就要看自己肚子了,她的手便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傅荀。
但阿宁刚醒,手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根本推不开傅荀,反而是又扯动了肩上的伤口,“咝”的喊了一声,可她也不在意了,一心一意要看一看她神奇的肚子。
傅荀注意到阿宁的动作,连忙把人小心的又放回床上,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看见纱布没有渗血,才送了一口气道,“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知道吗?”
阿宁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然后掀开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但是被胸口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想到夫君的话,才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傅荀道,“看不见。”
傅荀此刻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给她腰下垫了床被子,扶着她斜斜的靠在被子上,但看着她还是苍白的脸色,不放心的叮嘱道,“就看一下,你病还没好,就看一下,我们就躺下好好休息好不好。”
阿宁完全不走心的点了点头,心思完全放在了她白花花的肚皮上。嗯,看起来和以前一样的呀,里面真的装了一个那么大的宝宝吗,可是好像也没东西在肚子里动啊?阿宁又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肚子上摸了摸,完全没发现什么区别,她一脸疑问的看向傅荀。
傅荀“?”
他既不知道阿宁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怀孕的事,毕竟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是怕阿宁伤还没好又着凉了,赶紧帮她把掀开的衣服重新盖上,又抽了垫着的被子扶她在床上躺下,替她掖好了被子,说道,“阿宁乖,你病还没好,要好好躺着。”
“哦。”阿宁应道,一双眼睛仍是直直的看着傅荀,似乎是想让他解释宝宝的事。
阿宁虽然没力气,但她丝毫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虽然脸色苍白,但从醒来到现在,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虚弱,大概是因为睡久了又不困,感觉分分钟想搞事情。
傅荀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嗯,宝宝在你肚子里,他以后会慢慢长大,你肚子也会慢慢长大。”
阿宁听得眼睛一眨不眨,问道,“很大?”
“嗯。”傅荀回忆了一下自己以前见过的怀孕的妇人,在阿宁肚子上比了一个弧度道,“大概有这么大。”
阿宁张大了嘴,“好大,啊,装不下。”
傅荀想象着阿宁这小小的身子,中间鼓起那么大的一个肚子,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忍不住也跟着阿宁感叹了一句,“好大啊。”
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脸僵硬了一下,又想到房间里只有阿宁一个人,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道,“没事,装的下的。”
好吧,夫君既然说装得下那就装的下了,阿宁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宝宝,动吗?”
傅荀自己没经验,他在平日里也没有人会和他分析自己妻子的生产心得,只能凭着依稀的一点知识,不确定到道,“会动……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