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十几分钟后的现在,倪沁坐在沙发里抱着平板在上面写写画画,小乖趴在她的肩膀上吃着松子,一人一鼠有种岁月静好的和谐。
相比之下对面亲力亲为打扫屋子的娇花魏少爷就不那么顺利了,时不时地发出各种声调的惨叫和各种东西碎掉的声音。
小乖嗑一会儿松子就要抬起头来往对面望一望,倪沁时不时也地往对面看两眼,有点新奇,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废物的人。
叫他巨婴一点也不过分,她怀疑魏莱莱这个宝贝弟弟大概就是那种,出门的时候给他脖子上套个大饼,然后啃完眼前的自己不会把饼转个位置然后把自己活活饿死的傻子。
“操,这个破水龙头为什么没有水?”魏少爷暴躁地扳着水龙头的拧来拧去,最后十分不客气地对着水龙头拍了一巴掌。
哐当,水龙头顿时很不给面子地飞了出去,光秃秃的水管噗呲一声喷出一股水柱。
“我靠!”魏迹被呲了一身的水,紧忙用手捂住了水管,“尼玛,你这是要造反啊?给老子停下!停!下!”
倪沁抱着平板愣了愣,没没忍住笑出声来,小乖愉快地嗑着松子,咔咔咔咔。
半个小时后魏迹终于找到了水管下面的关水阀门,跟水龙头的战争以魏少爷满身是水落汤的落汤鸡形象暂时告终。
紧接着他又迎来了跟床单的战争,没铺过床单的魏迹拿着床单对着床比划了半天,铺好了床头床尾又被拽皱了,把床尾拽好床头上的床单又滑了下来。
15分钟后魏少爷的耐心告罄,一把把床单从床上拽了下来,单手叉腰,指着床单宣告:“老子不睡这破玩意儿了!妈的!”
倪沁也拿了个松子,嗑开,把果仁丢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想,没有床单怎么睡觉?
小乖可能也有点迷茫,歪着脑袋看着对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而魏少爷大概有自己的打算,把床单往旁边一丢就,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真丝的衬衫沾了水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看他解扣子那样可能嫌弃的下一秒就想把衬衫撕开,衬衫被他脱下来跟床单丢在了一起。
站在乱糟糟卧室里的魏迹,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和八块腹肌。
倪沁呛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平板去捂小乖的眼睛,小声说:“小乖,咱不看咱不看,看多了巨婴是要长针眼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挡住了小乖的视线之后自己没忍住扭过头去又看了两眼。
哦,这人除了喜欢泡在各种cb里,大概还喜欢在健身房里消磨时间,腹肌和人鱼线练得相当不错,倪沁扬着眉想。
但魏少爷脱了衬衫之后手没停,摘掉了腕表丢在床上,紧接着手往下一滑,裤腰带就被他拽开了。
倪沁眉心一跳,她似乎能隔着两道窗听到对面裤腰带解开时“咔哒”的清脆金属声音。
在对面的人放飞自我地要拉拉链的时,倪沁无语地转开了头,垂眸跟小乖说:“我要去厨房准备晚饭了,你陪我吧,别在这看少儿不宜的表演啦。”
在倪沁走进厨房的时候,她听见对面房子里传出来的一声暴躁的大吼:“妈的!水为什么是凉的!”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好心情地拉开冰箱:“今天我们去院子里烤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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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魏迹打了个喷嚏,抽出两张纸巾按在鼻子上,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他拉开了被罩的拉锁,然后委屈巴巴地钻了进去。
把被罩当成睡袋,这是不会铺床单的魏少爷给自己想的好方法。
他现在无比怀念家里的浴室,360度无死角的淋雨喷头,还可以躺在放了浴盐的浴缸里看电影。
这个鬼地方别说看电影了,连热水都没有,刚才一打开淋浴,水冰得他都想对着莲蓬头喊一嗓子“去冰常温谢谢”了。
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魏迹靠着床头眯了一小会儿之后被饥饿唤醒了,中午就没吃饭的肚子发出了严重抗议。
然而,这地方没有饭店,没有外卖,甚至连个7-11都没有,幸亏他带了好几桶泡面在车上。
魏迹裹着厚厚的珊瑚绒睡袍从屋里走出去,饮水机的热水灯亮着,他撕开泡面接好了热水,想到一会儿能喝一口热乎乎的泡面汤,一直堵在胸口的郁气终于疏散了一些。
他对着泡面桶无聊地发呆,想出了108种回去以后折磨胖子的方式。
先把胖子灌醉然后把他引以为傲的浓密黑发剃成地中海,脚心上用洗不掉的记号笔写上字,左脚写“吾爱”右脚写“食翔”,看他还有什么脸每天舒服地去做足疗!
对恭山这个地方的厌恶让魏迹笑容逐渐变态,他甚至想把胖子的钻石手表里的每一颗钻石抠下来放进他家养招财王八的鱼缸里当装饰。
魏迹在心里过足了欺负胖子的瘾之后,期待地掀开泡面上面的盖子,想象中的香味和热气并没有传出来,他纳闷地往里看了一眼,可怜的干面饼顶着调料和蔬菜干飘在水里,宛如一叶扁舟,摇摇晃晃,还带着点干菜的味道。
魏迹的心都凉了,他摸了摸泡面桶,不但不烫,还他妈有点冰手是怎么回事儿!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饮水器上赫然亮着一枚红色的小指示灯,但旁边的字样是,冷水。
魏迹:“……”
马勒戈壁的,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天要亡我魏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