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绪,叫做无助。
“我有点线索,但我不能确定。”吴师爷的声音很嘶哑。
“能说说吗?”二哥皱着眉头问道。
“我拿到了哑巴的手机,上面有个电话,是在你们跟王庆山谈判的那天打给哑巴的。”
“就是哑巴出事的那天?!”
“嗯,就是那天。”吴师爷点点头,表情越来越复杂:“我本来还以为这电话是你打的,所以我就让贵子去查了一下,那天你在谈判的中途有没有离席。。。。。。”
二哥不傻,在吴师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差不多猜到了吴师爷所说的线索。
“想要把哑巴叫出去,那么就必然得有一个跟哑巴熟识的人,还得有生死交情的人,否则哑巴打死都不会露面,他知道这事有多危险。”二哥接过了话茬,如自言自语一般的开始分析细节:“能叫哑巴出来的人,整个海城里都找不出来几个,白宝国,你,我,大傻,我们四个人都能把他叫出来。”
“没错,老跛子是除开我们之外跟哑巴关系最好的,但他不能把哑巴叫出来,这点我非常清楚。”吴师爷的笑容苦涩无比:“我曾经猜过,你会不会让陈九山钱东来或者大傻给哑巴打电话。。。。。。”
“然后呢?”二哥问道。
“我已经查到了他们在那个时间段的踪迹,谁都没有打电话,因为他们在的地方人很多啊,有很多人都能给他们作证。。。。。。。”吴师爷一字一句的说道:“能给哑巴打电话的,还能把哑巴叫出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妈的。。。。。。白宝国到底是想干什么?!!他疯了?!!对付哑巴?!!”二哥的眼睛都快红了,语气里夹杂着无穷无尽的愤怒:“我操他妈!!!”
“我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做的。。。。。。。”
“你能跟我说这件事,就代表你已经确定百分之八十了。”二哥紧握着拳头,太阳穴上的青筋不停的跳动着:“他为什么要出卖哑巴?!!”
“也许是因为白道吧。”吴师爷忽然笑了起来。
“什么意思?”
“外人觉得咱们《东和贵》很牛逼啊,看着我们跟其他几个社团打了很久都没吃亏,但实际上咱们吃亏吃大了。”吴师爷缓缓说道:“被白道抓进监狱的,还有被敌人弄死的,保释金,医药费,安家费,这些都是能吓死人的数目,打仗就是打钱,这句话不光能用在国与国之间,也能用在咱们黑道上。”
“白宝国是为了钱?!”
“应该不是,可能他是为了白道。”吴师爷叹了口气:“我跟李书记身边的一个秘书有点联系,经常能听他说,李书记觉得白宝国有些目中无人了,而且他这个人,太贪了。”
“这件事很可能有李书记的手笔,可能他是不想给《东和贵》太多援助,准备让白宝国吃一次亏试试,长点记性。”吴师爷此时已经不叫白宝哥了,这个细节二哥也注意到了。
“不交出哑巴,姓谢的就得纠缠不休,而李书记又不会管太多,指不定我们《东和贵》就得垮掉一半的江山。”
“交出哑巴,姓谢的就没理由闹了,怎么说姓谢的也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吴师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李书记在知道白宝国得了教训后,也就知道白宝国以后不敢随便跟白道讨价还价了,咱们社团也就安全了。”
“李书记要的,只是一个态度。”
说完这句话后,吴师爷把几张写着字的纸条递给了二哥:“这是这个月咱们要交给白道的钱,还不包括单独给李书记的。”
“这数目。。。。。。是翻倍了吧。。。。。。。”
“嗯,白宝国开始抱白道的大腿了。”吴师爷点点头:“在这次的事里,其实我们《东和贵》一直都处于可有可无的状态,我们要是被人打垮了,李书记可以另外找一家社团来替代我们,但无论怎么说,我们《东和贵》还是有可取之处,所以李书记不会随便抛弃我们,只会时不时的帮一把,看看白宝国会给他什么答案。。。。。。。”
“在哑巴出事的那几天,白宝国很可能跟李书记谈过,恐怕李书记已经给最后通牒了。。。。。。”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操!!!!”二哥直接站了起来,满脸的杀气:“老子现在就去找白宝国那个畜生算账!!妈的!!哑巴不能白死!!!”
“坐下。”吴师爷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将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你现在去就是送死,我现在给白宝国点明这件事,也是送死。”
吴师爷脸上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语气很是艰难。
“你的堂口,是咱们《东和贵》现在名气最大的,也是实力最强的一个堂口,而我则是整个社团的大脑。”吴师爷声音颤抖着:“白宝国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这样的人知道真相,什么时候我们知道了真相,什么时候我们就得死。”
“这件事真的确定了吗?”二哥问道。
“差不多,这一切的矛头最初都指向了你,所以我忘记去分析白宝国在这件事里能得到的好处了。”
话音一落,吴师爷咬了咬牙,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眼神里满是坚决。
“老二,我决定要帮你了。”
“帮我什么?”
“帮你做你想要做的事,帮你打下一片江山,免得以后咱们都会死在。。。。。。。。”
二哥没让吴师爷继续说下去,摇了摇头:“我不要江山,我只想要自己的命,还要一个能给哑巴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