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梅的挣扎实在太过轻微,很快她就放纵了乔远峰,同时也放纵了自己。虽然身体上的快感并没有想像中美妙,然而那种因为被一个男人迷恋和宠爱而带来的心理上的愉悦和满足,实在令吴梅无法抵抗。
这么多年了,似乎没有真正体验过身为女人的滋味。吴梅不知道这是否命运的安排,在她三十五岁、已经快对爱情和幸福失去企盼时,又让乔远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吴梅就失去了自己的方向,对于这个男人每一句温柔的命令,或者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都没有抵御的能力。
有时候,吴梅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抛弃在荒野多年的人,一直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突然之间,她被人引导着走出了荒野,面前摆满了异常丰盛的筵席,可以任由她大饱口福。这样的时刻,她除了尽情地放纵自己多年的渴望,尽情地享受着这从未品尝过的美味佳肴之外,又能做些什么呢?
无论是语言还是行为,在吴梅的感觉中,乔远峰都充满了一种进攻性。然而奇妙的是,这种进攻却从不粗暴,更不鲁莽,而像是专门为吴梅的渴望所设计的,如此恰到好处地熨帖着吴梅充满褶皱的心。吴梅从没见过乔远峰这种男人,他像是透透彻彻地看穿了吴梅的心,知道吴梅每一个需要,了解吴梅内心隐藏很深的欲望,轻易地打破吴梅本能的防线,使得吴梅在和他相识的第一个夜晚,便向他交付了自己。
他们的第一个夜晚,是在吴梅家里渡过的。第二天,乔远峰从宾馆取回了自己的行李,并退掉了房间,直接搬到了吴梅家。一个星期里,白天吴梅去学校上班,乔远峰外出去忙自己的公务。以往吴梅下班以后,因为畏惧家中的清冷和寂寞,从不像学校里其他有家的老师一样,急匆匆地回家,可是现在,吴梅第一次满怀着迫切的心情,尽可能早地赶回家里。
乔远峰住进来的第一天,吴梅去上班时,乔远峰也出了门去办事。傍晚吴梅提着一兜菜回家时,一上楼就看见乔远峰靠在门口,见到吴梅,什么话也没说,上前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诉说一日未见的想念,令吴梅心苏体软,手里的一兜菜都扔在了地上。
当天晚上,两人上床睡觉前,吴梅就给了乔远峰一把自家的钥匙。虽然她的家并不十分富裕,但对一个刚刚认识的外人如此信任,在吴梅来说,的确是破天荒。对于吴梅这种信任,乔远峰却没有太过惊讶,很坦然地接受了房门钥匙,并在以后的日子里,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一样,轻松自由地出入。如果不是因为心底坦荡,他一定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吧,吴梅心中暗自分析。
乔远峰从吴梅身上翻下来,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吴梅看着天花板,幽幽地说:“远峰。”
“嗯?”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得跟我说实话。”
“我当然会说实话。”
“我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
“怕知道真实答案,万一……”
“万一什么?”
“我还是不问了。”吴梅失去了勇气,轻轻地叹了口气。
乔远峰侧过脸,看着吴梅,抬手捏了她一把:“傻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真的?”吴梅不信。
乔远峰自信地一笑:“你想问,你这样跟我在一起,我会不会认为你是个放荡的女人。”
吴梅张开嘴,惊讶地看着乔远峰。
“对吗?”乔远峰微笑。
吴梅的表情流露出一丝紧张:“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会这样认为吗?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乔远峰笑了:“傻瓜,你遇见我是命运的安排。你差不多是世界第一纯洁的女人了。”
吴梅羞赧地笑了:“你笑话我?”
“没有。第一纯洁的是维纳斯,因为她被做成了石膏像。”
吴梅笑出声来,翻过身体,伏到乔远峰的胸上,幽幽地说:“这些天,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用缘分这个词来解释自己的奇遇了。认识你之前,我还从来没……你应该知道的。”
乔远峰安慰她:“当然,我知道你把第一次给了我,我真幸运。”
吴梅凝视乔远峰的脸,问:“你会不会把它当做一夜情?”
“又傻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一个星期了。”
“会不会只是短暂的激情,很快就会消逝?”
“就算你想这样,我也不会放过你。”乔远峰故意咬牙切齿地说,“你会这么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