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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虽然看不清人脸，但大致能分辨出来了有五六个人。

就算只有五六个人也够她和卫檀生喝上一壶。

&ldo;去。&rdo;有山匪转头吩咐同伴，两个人缓步慢慢朝崖上走了过来。

惜翠心中焦急，忙扶起卫檀生，想要抓紧脚步赶紧往上爬。

没想到，一拉却没拉起来。

卫檀生：&ldo;来不及了。&rdo;

惜翠皱眉，继续拉：&ldo;来不及也要试试，万一呢？&rdo;

卫檀生唇角浮出一抹极淡的弧度，&ldo;你看上面。&rdo;

惜翠抬眼一看，话梗在喉咙里，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卫檀生说得没错，确实来不及了。

越往上草木越稀疏，只剩下杂草与光裸的岩石。她只要和卫檀生穿行在上面，就一定会被发现。

而在崖顶，不知何时已多出了个横跨大刀的山匪，正守卫其上。他们就算爬上去了，迎接她和卫檀生的也只有一把断头刀。

上下都没有退路，左右皆是绝壁，逃已经无处可逃。

&ldo;翠娘，&rdo;卫檀生突然道，&ldo;你就在这儿待着，不要乱动。&rdo;

&ldo;你想干什么？&rdo;惜翠蹙眉。

卫檀生不答反问，&ldo;这地方十多年来就不曾有山匪出没，你说，为何偏偏让我们撞上了？&rdo;

惜翠：&ldo;是大嫂。&rdo;

卫檀生低声喟叹，对她的称呼旋即一变，&ldo;翠翠，你确实很聪明。&rdo;两个字，在舌尖滚过，被轻轻巧巧地吐出，似是饱含了无尽的亲昵。

惜翠已经无暇去细究他称呼的改变，死都要死了，哪里还有闲心去讲究这个。

&ldo;他们受了大嫂的吩咐，要找的人只有我。&rdo;卫檀生又道，&ldo;不论是死是活，他们要对付的也只有我。&rdo;

卫檀生：&ldo;你信不信我？&rdo;他接着说，&ldo;信我，你在这儿不要乱动，我就能为你带来一线生机。&rdo;

&ldo;那你呢？&rdo;惜翠反问。

她不觉得卫檀生他能有什么舍己为人的光荣品德。

&ldo;我？&rdo;他弯唇笑道，&ldo;自是听天由命。&rdo;

惜翠抿唇：&ldo;我和你一起。&rdo;

卫檀生的眼里好像有一片幽深的海。

惜翠心脏噗通直跳，迎上他的视线，&ldo;我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给了你，夫妻一场，黄泉路上结个伴也不孤单。&rdo;

这话她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肉麻，但作用似乎很显著。

卫檀生没再说话，暗色的波涛中倒映了漫天的雪花，也倒映了她。

看上去倒有点儿像被她同生共死的宣言所感动。

&ldo;翠翠，&rdo;忽然，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脸颊，笑道，&ldo;在这些人眼里，男人可以死，女人不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