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不对,哪怕有事实的关系,做不成世俗承认、法律保护的伴侣。
身份不对,他是过气即将退圈的小演员,俞扬是事业如日中天的大老板,做朋友都是他在高攀。
哪哪都不对。
俞扬忍得了他以前,忍得了他以后么?
对,忍。
这是他们漫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里,俞扬对于他的主要态度。
所以说,简抑想,他可真是难伺候。
公交车到站,简抑几步下了车。
正值中午,烈日当头,他小跑进小区的树荫底下,转个弯儿就到了他常买东西的小卖店。
没进门,看见小卖店老板的儿子蹲在门口抽抽搭搭,噫噫呜呜地像只哭泣的小狗;而作为老豆的店老板在店里声若炸雷,骂哭泣小狗把店里罐装糖的糖纸都剥开,害得一罐子的糖果被迫报废。
简抑听着好笑,面上不显,进门若无其事地挑了根可乐冰棒(两根合一起的那种),付钱时又问老板要了那一罐子没了糖纸的糖果,说都按原价买下。
店老板的炸雷终于消停,简抑拎着糖罐和冰棍路过门口,把冰棍掰给了哭泣小狗一半。
没说安慰话,小孩子看到冰棍,立马就止住了眼泪。
他老豆在店里骂:“没出息!”
简抑往店里喊了声:“我自愿给小朋友的,您别平白无故骂人。”
但买回去一罐子没有糖纸,且已经被热化一半的果汁软糖,似乎没什么用。
放楼下墙根里喂蚂蚁?
可容易被路过的小孩误食,简抑取消掉了给蚂蚁朋友们的投喂计划。
最后决定把糖罐子封好,丢到家里某个角落里,眼不见为净。
简抑三两口吃掉可乐冰棍,上楼到自家门前,看到了前来送纱窗的快递小哥。
“四面纱窗,请签收。”
其实就坏了一面,俞扬给定多了。
简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退,单手签了字,放人家愉快地跑下楼吃午饭。
到饭点了。
“纱窗收到了?”俞扬适时打来电话。
简抑已经把纱窗弄进屋里,坐到空调风口下边散热,“收到了,四面。”
“那就先放着,我过段时间来帮你换。”俞扬说,“今天谢谢你了,帮我妈办出院手续,跑上跑下的。”
“不客气。”简抑被凉风吹得眯了眯眼,“没什么事,我先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