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中央区银座,东京最豪华的商业区,也被成为亚洲最昂贵的地方。
二人刚一下车,藤原圭就看到两个打扮性感的女郎走过,走过藤原圭身边时,刮起一阵香风,应该是附近的陪酒女。中央区银座有许多家很有名的俱乐部,往来俱是名流。
这些陪酒女当中其实也不乏名校生,收入甚是不菲。文化水平太低在这种地方可是混不下去的,陪酒女可不止能喝就行,也要善于聊天。客人说南门楼子你说胯骨轴子,估计很快就会被三振出局了。
藤原圭当初在东文艺就读时,很多女生说起未来的职业理想的时候,第一名是社长夫人,第二名就是银座的妈妈桑。
虽然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些戏谑,但是也或多或少体现了一些真实想法。
藤原圭心念一动,难道板垣要带我去俱乐部见世面?
其实并不是。板垣和彦带藤原圭来到了一家做怀石料理的餐厅,这里是预约制餐厅,不接受临时客人,板垣和彦报了名字后,女服务员将二人引至包厢。
餐厅环境幽静,店内装潢也透露着几分古色,包厢里有一座一米多高的假山,浓白的熏香雾气像牛奶一样在假山上静静流淌着。
怀石料理算是曰本最有名的高档料理了,其知名度在中国等同于“满汉全席”。
“怀石”二字源于禅道,为了在听禅中抵御饥饿,禅修们在肚子抱石一块,称作怀石,后来给听禅僧人的茶点便以此命名,再后来演变为如今的“怀石料理”。
怀石料理经过发展演化,跳脱了传统的日式调味,融入了欧式风格,形式为“一汁三菜”,讲究食材的新鲜和本味,多以陶器和漆器装盘,十分精美。
藤原圭坐了下来,服务员们先上名为先付的开胃小菜,然后是寿司和生鱼片。
每盘菜只有一两口的量,两人一边吃一边交谈。
板垣和彦没喝酒,但是双颊却兴奋地有些泛红,“恭喜你,藤原君,《白夜行》从现在的势头来看一定能大获成功,现在这本小说在图书市场炙手可热,你现在已经是不折不扣的畅销作家了。”
“还有直木赏……前不久宫野老师来社里说起过这件事,直木赏的五位评委对《白夜行》的评价都非常不错,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获奖,但是进入决选也不成问题。”
“对了,社里打算过一段时间给你做一个访谈,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藤原君,你在看什么?”
藤原圭似乎一直扭头注视着窗外的夜景,板垣和彦也下意识地看去,窗外的夜空被东京发光的高塔式建筑装点得无比华丽,就像昂贵礼服上镶嵌的发光宝石一般,而其中最吸人眼球的莫过于东京的标志性建筑东京塔。
“不好意思,刚刚不小心走神了。”藤原圭笑着说道,“东京塔真的很美。”
“改天可以去参观一下晴空塔,那才是东京第一高的建筑,也非常壮观。”板垣和彦笑着夹起一片生鱼片说道。
“的确如此,但对于我们这些外乡人来说,东京塔的意义非凡。”藤原圭说道,“想当初我刚来东京的时候,刚下车就来看了东京塔,仿佛只要看了东京塔,就能成为东京人一样。”
藤原圭感慨道,其实藤原圭刚刚来到东京的时候,他还没有穿越到这具身体里,他说的是原主的记忆。
只是那个世界的他,也有着从小城市前往大城市上学打拼的经历,藤原圭他刚刚来到魔都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跑去看了东方明珠塔和黄浦江,这点和原主的经历极其相似,所以两段记忆悄然融合到了一起,忽然有些感慨。
“我第一次看到东京塔的时候,只觉得东京塔真的是壮观非凡,我在它面前渺小如蝼蚁,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是今天坐在这里一看,东京塔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高大了。”藤原圭伸出两根手指在眼前比划着,在这个地方看东京塔,似乎只有两根手指之间的长度了。
“想必当初我刚刚来到东京,仰视着东京塔的时候,估计某个人就坐在这个包间里,俯视着它吧。”
板垣和彦也是外地人,知道外地人在东京打拼的不易,藤原圭的话也令他感慨良多。
“藤原君,你是哪里人士。”
“千叶县。”
“以后留在东京吧。”板垣和彦举起一杯梅子酒,“人生中的第一部作品就能如此出色,伱是我入行以来遇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作者。东京正适合你这样的人。”
“您过奖了。”藤原圭也端起酒水,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一部《白夜行》还远远不够,我还想走得更远。”
“不,应该说是我们还能走得更远。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