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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ldo;嘿，欧雷，&rdo;史凯伊说，&ldo;因为你杀害了一大堆人，所以我前来逮捕你，那些人的名字我应该背下来才对，不过就一步一步来吧。在我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之前，我要你把双手放在仪表板上，让我清楚看见。我会给你戴上手铐，你必须跟我前往一间刚用云杉木打造好的舒适拘留室。我老婆做了肉丸加碎芜菁，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这道菜。这样可以吗，欧雷?&rdo;

第八部

他将她拉到怀中，立刻感觉某样东西松懈下来，仿佛他有一条肌肉一直颤抖苦撑，而他自己却不知道。

75　汗流浃背

&ldo;妈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do;

早上七点，克里波大楼开始活跃起来，哈利办公室门口站着怒气冲冲的米凯，他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一份《晚邮报》。

&ldo;如果你是在说《晚邮报》……&rdo;

&ldo;对，我是在说这个!&rdo;米凯啪的一声将报纸重重甩在哈利面前。

头条新闻占据了半个头版版面。白马王子昨夜落网。他们在奥丁会议室给凶手取了这个绰号的同一天，记者就得到消息。&ldo;昨夜落网&rdo;说得不太正确，应该是傍晚才对，但史凯伊一直到将近午夜才发出媒体稿，就在电视台播完最后的新闻节目后，报社头条截稿时间前。时间很匆促，所以他没有详细说明时间或状况，只说在当地警方的努力调查下，白马王子终于在易雷恩巴村的老舞厅外被捕。

&ldo;这到底是什么意思?&rdo;米凯又说了一次。

&ldo;我想它的意思是说，挪威最恶名昭彰的凶手被警方收押了。&rdo;哈利说，试着把躺下的高背办公椅调回垂直位置。

&ldo;警方?&rdo;米凯啧了一声，&ldo;当地警方是指……&rdo;他必须参考报上的信息，&ldo;易雷恩巴村的警方?&rdo;

&ldo;我想案子只要侦破就好，是谁侦破都没关系吧?&rdo;哈利说，摸索着办公椅旁边的操纵杆，&ldo;这玩意儿到底要怎么弄?&rdo;

米凯甩上了门：&ldo;听着，霍勒。&rdo;

&ldo;不再叫我哈利了?&rdo;

&ldo;你给我闭嘴，仔细听好。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去找哈根谈过，他说你不能让他和犯罪特警队逮捕凶手，那样风险太高。因为你不想让克里波获胜，所以你干脆让两队平手。你把功劳全都让给一个乡下警察，这家伙根本连命案调查工作做了什么都搞不清楚。&rdo;

&ldo;你觉得是我吗，长官?&rdo;哈利说，一双蓝色眼睛露出饱受委屈的眼神，&ldo;有一具尸体是在他们辖区里发现的，所以他当然会在当地进行调查，而且查出了东尼的背景故事。如果你问我，我会说当地警方表现得太出色了。&rdo;

米凯额头上的白斑似乎显现出彩虹的七种颜色。

&ldo;你知道司法部会怎么解读这件事吗?他们把调查工作交到我手上，我努力这么多星期都没有结果，这个该死的乡下警察却半路杀出，才几天就从内侧车道超我的车，抢先逮捕凶手。&rdo;

&ldo;嗯，&rdo;哈利抓住操纵杆，用力一拉，办公椅猛然弹回垂直位置，&ldo;被你这样一说，好像不太好听，长官。&rdo;

米凯的双掌压上办公桌，倾身向前，高声咆哮，朝哈利喷出细小的白色唾沫：&ldo;这些话当然不会太好听，霍勒。那团在你家发现的鸦片今天下午就会送进化验室，你玩儿完了，霍勒!&rdo;

&ldo;然后呢，长官?&rdo;哈利摇动操纵杆，椅子上下弹动。

米凯皱起眉头：&ldo;妈的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当媒体和司法部看见你签发的搜索令上面的日期之后，你要怎么说呢?他们一定会问你，为什么你在这名警察家里发现鸦片的隔天，就在自己的调查团队里给他安插了非常重要的职位?有人可能会说，既然克里波是这样管理的，难怪一个乡下警察虽然只有一间拘留室和一个会煮菜的老婆，抓起杀人犯都比较厉害。&rdo;

米凯惊讶得下巴掉下来，不断眨眼。

&ldo;好了!&rdo;哈利靠上椅背，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办公椅已锁到定位。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甩上，随之而来的猛烈气流令哈利眯起双眼。

太阳落下山脊，亚斯拉克&iddot;克隆利停下雪地摩托，下车走向罗伊&iddot;史迪勒，他站在一根插在雪里的滑雪杖旁。

&ldo;怎么样?&rdo;

&ldo;我想我们找到了，&rdo;罗伊说，&ldo;这一定是霍勒用来做记号的滑雪杖。&rdo;

这位即将退休的郡警在职场上从未有过步步高升的企图心，但他有一头浓密白发，眼神专注，话声冷静，因此人们一听见他说话，就会认为他的官阶比克隆利还高。

&ldo;哦?&rdo;克隆利说。

克隆利跟着罗伊走到断崖边，罗伊往下指了指。就在断崖之下，克隆利看见了一辆雪地摩托。他调整望远镜，聚焦在雪地摩托下伸出的那只赤裸烧焦手臂，大声地喃喃说道：&ldo;哦，该死，终于找到了。&rdo;

早餐客人开始离开史多布雷森酒馆，班特&iddot;诺德贝听见一声轻咳，从《纽约时报》中抬起头来，摘下眼镜，眯起双眼，勉强挤出一丝还算像样的微笑。

&ldo;甘纳。&rdo;

&ldo;班特。&rdo;

他们互道彼此名字的打招呼方式是过去养成的习惯，而且总是让甘纳&iddot;哈根觉得有如蚂蚁碰面，彼此交换气味。犯罪特警队队长坐了下来，但没脱下外套：&ldo;你在电话里说你有一些发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