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夙月所要的!
她摒弃了所有的眼泪,摒弃了爱情的渴望,摒弃了所有女人的脆弱,就是为了改变自己红颜微薄的命运,她要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扭转天道乾坤!她要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跪在她的脚下,朝她膜拜!
夙月睁大双眼,脸上因为过激的情绪而染上奇异的红晕。
端木澈冷冷道:&ldo;你莫要得意,一以为你所有的计划都成功了?&rdo;
夙月收起笑容,看向端木澈,&ldo;你现在腹背受敌,进退两难,竟然还在这里佯装镇定。难道你不知,一旦你撤回边境大军,风璃国的军队就会攻进木琉国境内,占据你的半壁江山,你若是不撤兵,就凭你现在借着几百个鬼门之众,就想东山再起,未免太过痴心妄想?&rdo;
端木澈懒懒一笑,&ldo;若是再加上朕原本驻守在皇城内的五万精兵,又该如何?&rdo;
话语消罢,杂沓的脚步声响起,只见一身银甲峥嵘的年轻将军领着无数兵卫涌了进来,一个个手杖长刀,井然有序地挡在端木澈的身后,呈八字排开。
夙月神色猝然大变,呼道:&ldo;张天贺,你背叛我!&rdo;
张天贺上前,&ldo;我从来不曾效忠于你,又何来背叛?我之所以为你做事,不过是受皇上之命。&rdo;
随后,张天贺跪在端木澈身旁,恭敬道:&ldo;末将张天贺不负吾皇所托,已然撤换掉皇宫内所有水珑国的兵卫,而今,皇宫已在末将的控制之下。&rdo;
端木澈颔首,&ldo;张将军忍辱负重,逶迤于贼人躯下,朕自当记你一功,重重有赏。&rdo;
张天贺叩首,&ldo;谢皇上!&rdo;
端木澈侧首望向夙月,见其神情惶然,冷冷哼笑:&ldo;你可知,并非是你拉拢了张将军,而是朕有意让你拉拢他。&rdo;
夙月一脸阴翳:&ldo;什么意思?&rdo;
端木澈淡淡道:&ldo;就在你水珑国使团尚未抵达木琉国的时候,朕便知道你们此番前来不怀好意。一国根本,兵权为重,你若有心乱我国本,必定会拉拢国内手握兵权的大将,但是,效忠朕的都是一些忠心的旧部,就算真的投诚于你,你必然会多加防备,于是朕便有意扶植张天贺,对他诸多重用。一个新扶植的部下,一个对朕怀有仇恨的部下,一切都符合了你的条件,终于,你找上了他!&rdo;
夙月踉跄地退了一步,摇头道:&ldo;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蓄意安排的,为什么!既然你早已洞悉一切,为什么你还佯装什么都不知道?&rdo;
端木澈慵懒的抬起眉眼,眸心骤然射出一道华光,&ldo;你要吞并木琉国,朕同样要吞并你水珑国!&rdo;
华光慢慢褪去,端木澈痛心俯首,喃喃道:&ldo;朕唯一没料到的是,你竟然对沁心下毒,而且是七虫七花糙这种如此霸道的剧毒!&rdo;
夙月闻言,嘲讽笑道:&ldo;这就是你贪心的代价,你既要万里山河,又要美人长伴,就要付出代价!&rdo;
衣袖一挥,宽大的袖袍如飞云般翩然落下弧度,夙月此刻的神情,竟然没有丝毫的惊慌,反是多了几分得意。
她端正身姿,仪态万千,笔笔直地望着端木澈,浅笑道:&ldo;皇上当真以为张天贺效忠于你,已将我水珑国把守在皇城内的兵卫全部撤换掉了?&rdo;
端木澈一怔,凌厉地视线随即扫向张天贺。
张天贺神情慌了慌,急忙跪地道:&ldo;皇上明察,末将的忠君之心日月可鉴!末将的确已经将水珑国的兵卫以守城之名,撤出了皇宫!&rdo;
夙月捏着袖袍遮住嘴角,呵呵低笑:&ldo;是吗?那张将军请看,这些又是什么?&rdo;
话音尚未落下,便见大批侍卫纷纷从金銮殿的内殿和外殿涌出,将整个金銮殿团团围住。
数千侍卫当中缓缓走出三个人。
其中一人年过四旬,一身天龙战袍,两鬓斑白,神情带着一丝阴狠,乃是水珑国国主夙南天。
另一人约莫二十出头,却是长着少年孩童之颜,神色带着些许别扭,竟是当日潜进凌云殿偷盗的小贼元天擎,其真正身份乃是土玲国皇太子。当日端木澈正是凭借着他手中那把传国之剑认出他的身份,并赠他七星剑鞘,放他离开。
而走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身形欣长却是显得消瘦的男人,身穿月色广寒长袍,金冠如,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束在脑顶,额头两侧垂下两撮银发,他的脸色出奇的苍白,神情坚毅透着谢逊疲倦,并不时地握紧拳附于嘴前咳嗽。
端木澈乍见他,不由浑身一震。
夙天南身为一国之君,竟是对他毕恭毕敬,待迈进门栏之时,朝他伸手笑道:&ldo;宗政先生请。&rdo;
他微微颔首,跨步走进金銮殿,夙南天和元天擎紧随其左右两侧走进。
待他经过端木澈的身旁时,便停下脚步侧首望着端木澈,眼神冷如深秋,嘴角扬州淡薄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