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已经算是封疆大吏,无一二品将军在时可指挥一个师的士兵进行作战,算是职位很高的武官了。
颜青画道:&ldo;我们这是私兵,军服怎么也要有些区别,又不好区别太大,叫人一眼便能辨认出来。&rdo;
&ldo;灰色耐脏不显眼,我们可已改成青灰色,这样既显得利落,也不会太过暗淡,稍微亮眼一些。&rdo;
冯思远笑道:&ldo;夫人说的是,这些我先记上,回头堂议时再一起讨论。&rdo;
颜青画点点头,道:&ldo;订布总要等上月余才能好,这几日便要找布庄商议了,堂议结束后这事便要交给先生亲自操办。不仅要把冬日棉衣所需布匹订出数来,还要把春夏两季的衣裳也准备出来,趁着农闲先请大嫂们做活才是。&rdo;
她心细,总是想得很周到,冯思远心里头叹一句,有了大嫂以后山寨都不同了。
两个人一忙起来就没完,等到晚膳时分才终于安排好这些,颜青画松了口气,同他一起去了膳堂。
嫂子婶婶们半月没见她,都很想念。今日好不容易把她等回来,这边塞个鸡蛋,那边帮着端饭,热情得不行。
颜青画被哄得小脸通红,静静坐在那笑,瞧着可爱极了。
倒是春草心里头不高兴,不阴不阳小声嘀咕:&ldo;瞧她那德行,当自己是什么人了?嫂嫂们还不是看大当家的面子。&rdo;
她娘这段时间被她烦的不行,一听这个更是不爽,直接皱眉道:&ldo;你若是再不懂事,便叫你自己下山回家去,也甭跟着在寨子里待了。&rdo;
春草一噘嘴,眼眶顿时红了:&ldo;娘!&rdo;
到底是自己肚子里托生的冤家。春草娘叹了口气:&ldo;我跟你爹都惯得你无法无天,什么话都好讲。&rdo;
她把春草拉出厨房,走远些低声道:&ldo;你当她真像看起来那么好脾气?若是没几斤几两,她敢跟着大当家出去走商?一去半个月,你见回来的那些弟兄们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rdo;
&ldo;她读过的书比你见过的纸还多,&rdo;春草娘语重心长,&ldo;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她那一脑门心思,你是一个都对付不了的。&rdo;
春草说不过她娘,只低头哭:&ldo;可我,可我喜欢……&rdo;
她话还没讲完,就被亲娘一把捂住了嘴:&ldo;我的小祖宗,这话可不能叫旁人听见。大当家可不是好惹的,你别叫他动怒把咱一家都赶出去,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rdo;
春草娘到底年长几岁,心里头通透些,只恨傻姑娘瞧不清楚,一门心思都是情情爱爱,也不管一家老小死活。
大当家那可是杀过人的,能好去攀扯?
春草被她娘吓了一跳,顿时说不出话来。她低下头,眼睛已经哭红了,可还是有些怨毒一闪而过。
凭什么呢?那女人破了相,还整天的抛头露面,半点都配不上大当家。
这母女俩的官司颜青画是一概不知的,她正跟方婶和翠婶谈做冬衣的事:&ldo;咱们帮士兵们做冬衣,也不能白忙活,按件给工钱,等大家做完了,还得劳烦两位婶婶给审核。&rdo;
翠婶和方婶都是爽快人,这些时日也算是一见如故,他们都命苦,自是更亲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