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说,“垫着坐,地上凉”。
说完就松手,这件衬衫带着温热的体温落在她膝盖和手臂上。
也是那时,男人的电话又响起来,他就那样叼着烟接着电话走掉了。
向芋当然没有真的把衬衫用来垫着坐,也对他这个举动颇为莫名其妙。
她想他接完电话大概会回来,说说他这个举动的目的。
人的行为应该都有目的吧?
就像赵烟墨每天混迹在狐朋狗友之中,是为了在帝都市谋个前程。
而她选择分手,是因为他们对“努力”和“爱”的理解不同。
但向芋抱着衬衫在原地等了好久,也不见那个男人回来。
他居然真的就把这件衬衫随随便便送给了一个陌生人?
只因为想让陌生人垫着坐?
后来向芋在小腹绞痛里浑沌地想,也许这个举动对他来说,就像是给草丛里钻出来的流浪猫喂了一根火腿肠一样普通平常?
但衬衫毕竟不是火腿肠,领口内部绣着的logo彰显了价格。
回到宿舍后,向芋经期着凉,发了一场烧。
几天里,她体温都是38度,她就在高烧里送走了所有舍友,也在这样让人浑身无力的体温里,梦到过一次递给她衬衫的男人。
等她浑浑噩噩地退掉高烧,所有关于赵烟墨的情绪也都被退掉了。
只有一个不太愿意承认的遗憾: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分手和痛经,她也许会感受到久违的心动。
赵烟墨倒是一直孜孜不倦地打来电话,也在微信上发了不少长篇大论。
只不过等向芋给手机充好电,看到未接来电提示信息时,已经是好几天后了。
微信里反复提到一句质问,赵烟墨问向芋,之前说的带他见唐予池是不是真的。
向芋删掉赵烟墨,拨了个视频出去。
是打给发小唐予池的。
唐予池是个纯富二代,不是向芋这种小富即安的,是真的富到流油。
幼儿园起就背着一线大牌的书包。
视频很快被接起,唐予池那张奶狗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他一开口,毒舌性格暴露无遗:“打了两次电话给你都是关机,还以为你失恋到想不开,已经陈尸潮白河底了。”
向芋笑了笑:“哪有那么想不开。”
唐予池在电话里嗤了一声,隔着太平洋不忘损她:“真那么想得开,当初怎么就选了赵烟墨?看着就不靠谱。”
隔了几秒,他又叮嘱,“分都分了,可别再想着吃回头草啊,赵烟墨这几天肯定不消停吧?是不是着急联系你呢?甭理他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