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便连宫中禁卫亦被收买了不成?
转念一想,不会!
李昭南的禁卫,该是他最信任的一批,他生性多疑,不会令危险潜藏得这样近。
可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却望着那人轻轻点头,那人方缓缓放开她,冷笑道:&ldo;还算识相,看来,你果真不是什么杨妃!&rdo;
说完,飞身而去。
芷蘅惊凝的看着,气息凝滞。
她紧紧握着手中瓷瓶,她知道,她必须答应,她若是不应,只怕他们会另想更加阴毒的计策陷害李昭南,如此一来,一则稳住对方,二来,若有机会,她也可与唐世言商量。
可对方是否亦太过沉不住气?
怎么就确定她与李昭南之间没有计策?不过几日,便要挟自己,还貌似信心十足!
她想,她必须要见到唐世言,她实在拿不准,对方这一步,究竟意欲何为,她总觉得,不会是这样简单!
冷月如钩,芷蘅只觉这宫宇高墙之内,果真步步惊心!
昭南,三年了,你身边依然险象环生,你……可知道?!
……
两天过去,芷蘅并未得机会再见唐世言,她想,无论如何,亦要令李昭南明白,他身边隐藏的危险。
她不顾云儿的告诫,依然来到凌波湖边,李昭南似对那湖光月色特别眷恋,每晚皆会在此逗留。
她走过去,低身在李昭南身边,李昭南侧眼望向她,先是一惊,随而便凝固了神情:&ldo;谁让你来这儿?&rdo;
芷蘅不可言语,微微张口,发出沙哑的嘶声。
李昭南冷冷看她,转身而去,芷蘅却连忙抓紧他的衣袖,李昭南龙眸幽沉,冷声说:&ldo;你可知,该当何罪?&rdo;
芷蘅不能言语,只是紧紧拉住他,李昭南不耐的甩开她,芷蘅站里不稳,跌倒在地,泥泞湖边,衣裳沾湿,芷蘅抬眸,目光里泪流蜿蜒。
李昭南目光犀利,冷如冰霜的俯视她:&ldo;明儿个,你便走吧,芷蘅很爱吃醋,你住在这里,她会不高兴。&rdo;
言毕,甩袖而去,芷蘅心一痛,望着那背影远远消失在夜雾之中。
心内的悲酸与痛苦紧密纠结。
李昭南如此决绝而去,她明白,自己应该欣慰惊喜,三年,他对自己的情意竟如此深厚,可心里的酸楚就是源源不断,侵袭着她的心。
他说,要她离去!
三年,那入骨的思念,为何在见到他时,更加浓郁深沉?
……
又是一天匆匆过去。
夜,如苦墨深浓,一弯冷月映入湖心,银辉落满,穹窿暗沉、浮云隐隐涌动。
皓白月色,笼罩栖霞殿青瓷琉璃,密不透风的夜,微明处,亭台楼阁隐约可见,峥嵘奢贵,不失华美大气,而月光照不见处,却森森可怖,只觉一片诡秘漆黑。
月悬中天,栖霞殿正殿内室,浓香酒气虽烟霭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