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糙原最高贵的公主,果然深得容尔丹之心。
阿那国君进宫之日,晚宴隆重,惟独不见奕王。
容嫣非故作不悦,提前离席,夜色,浓似墨玉。
容嫣非举头而望,仍然感到奕王的可怕远远胜过了这深沉可怖的夜。
难怪,他是中原浴血沙场的王者。
为大沅缔造了十年崛起的神话!
十年前,大沅实力,只怕还要落在齐豫之后。
而如今,因为那个男人,却有了称雄天下的野心!
只不过,这个男人,却从一开始便不是为了大沅在打天下,也许,他从踏上战场的第一步,便是为了自己,便是……为了今天!
不知不觉,已走到天府前,天府守卫却忽的拦住她。
容嫣非瞪他一眼:&ldo;放肆,不知道我是谁吗?&rdo;
守卫朝她身后一望,她身后跟着的人,深深垂首,一身长衣,腰间一柄佩剑:&ldo;公主,皇上口谕,只得公主一人进府,不可有他人再踏入奕王天府。&rdo;
容嫣非神情一肃,厉声道:&ldo;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我父王进宫,举国大宴,这样的日子,难道你要本公主一个人出入?不需人保护吗?若有个万一,你可担待得起?&rdo;
容嫣非口吻不容违背,守卫却亦是为难道:&ldo;可是公主……&rdo;
&ldo;不要可是了,我只问你,若本公主有个什么差错,你可能一力承担下?&rdo;说着,踏进一步,目光微寒,&ldo;你又有几个脑袋担得起?&rdo;
守卫身子一抖,寒风吹透衣袍,容嫣非冷冰冰的眼神,便似这寒冷冬夜。
夜,黑得压沉,只恐来日又会有一场风雪。
守卫看看那人,终究心一横:&ldo;好吧,但要将佩剑留下。&rdo;
容嫣非心下一思,不宜与他过多纠缠,于是道:&ldo;好,本公主也非不讲道理之人。&rdo;
说着,一个眼神示意,身后之人便解下佩剑,容嫣非转身而去,那人紧跟身后。
踏入天府,冬日残景更显萧条。
那人轻声道:&ldo;公主好大的威风。&rdo;
容嫣非瞥他一眼:&ldo;唐世言,你想出这什么鬼计策?若是……若是……&rdo;
容嫣非没有说下去,绯红面颊在夜色下不甚清明。
唐世言笑道:&ldo;若是什么?公主不是对奕王毫无兴趣?怎么?怕自己亦如别的女人般,对奕王无法控制吗?&rdo;
容嫣非大窘,回身怒目望他:&ldo;唐世言,我只是为了帮他,谁……谁无法控制?哼,若不是此事因我而起,我才懒得管他!&rdo;
&ldo;哦?&rdo;唐世言悠然笑道,&ldo;真是这样?公主,此时可是趁虚而入的大好良机,可不要口是心非哦?&rdo;
唐世言的目光,总似能窥探他人的心,容嫣非第一次感觉不敢面对一个人的眼睛。
便是与李昭南对视,亦不曾有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