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iph病症的治疗,我最近又有了新的想法,但这方面相关的文献太少,不清楚可行性有多少,容先生能否给些意见?当然,如果容先生有时间的话,面谈是再好不过的。
‐‐最近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这周末我到你那里去,可以吗?
‐‐那就实在是太感谢了。我把我现在能找到的相关文献传到您的邮箱中了,到时就请容先生多多指点了。
终端里传来&ldo;叮咚&rdo;一声,&ldo;您有一封新邮件&rdo;,容晔点开稍微看了一下,回复道:
‐‐已收到。不用客气。
&ldo;女朋友?&rdo;关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ldo;很可惜。&rdo;容晔收起终端,&ldo;是一个医生,一直在做有关iph的课题。我和他约了星期天见面。&rdo;
关谦笑了一声,抬起手,抽着烟,神色半掩在阴影中,眉头紧皱,半晌,忽道:&ldo;做医生也不错。&rdo;
容晔低低&ldo;啊&rdo;了一声,一时之间,彼此都陷入了沉默。
像是要在这种沉默中探得什么结果一样,这沉默渐渐变得压抑莫名。
&ldo;谦。&rdo;
&ldo;嗯?&rdo;
&ldo;你想……做什么?&rdo;
关谦只是偏过头来,看了容晔一眼,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ldo;我这双手,已经拿不稳手术刀了。&rdo;那个永远看起来严谨又细致的男人,用他的手轻轻推了推眼镜,滑落的袖口露出表盘,秒针滴滴答答分秒不停向前行进着,他笑了笑,&ldo;你也一样,谦。&rdo;
曾经的一切已经被抛弃了另外一个世界里,在时间的洪流里翻滚着,被搅碎,最终和其他的东西一起,再也找不到,捡不回来了。
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小子,就连和这个世界斗争的勇气,都快要消磨殆尽了。
&ldo;他们也一样。&rdo;
&ldo;大家都一样。&rdo;
容晔说。
对于一名御者来说,所做的工作也许与平常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对他们来说,最好的工作就是能够为国家效命,他们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力量,不必担心受到各方面的制约。
但是正如关谦已不能再回到郡卫队一样,这些人早就失去了那样的机会。
只有在这一块法外之地,还有用武之处。
而能让他们随心所欲的,只有欲曙而已。
所以,不要想着放弃,也不要想着未来。
下一秒的事情,在上一秒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