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喜塔腊氏面色一怔,待回神,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难看。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诚认,可你不诚认又能改变什么?”喜塔腊夫人淡淡一笑,即便心疼,嘴上却依旧说着犹如尖刀一般的话:“雍亲王的意图很明显,他要护着的人是武侧福晋,为什么呢,因为武侧福晋国色天香,又有三子一女傍身,样样比你强,就算家世不如咱们,可这几年,武氏一族的发展不容小觑。”
喜塔腊氏一听这话,立马回道:“武氏一族一能耐,那也是汉军旗,汉军旗算什么,还能比得过满八旗不成!”
“只要有雍亲王在,汉军旗又如何,别说武氏一族现在正当宠,就是不当宠,就凭她是侧福晋,得雍亲王的心,又有三子一女傍身,她就永远在你之上。”喜塔腊夫人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她女儿都没有听进去,脸上的表情猛地一沉,沉声说道:“若你一直是这个想法,那你就算躲过了这一次,也躲不过下一次,别以为这世上就你最聪明,要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更何况你是自作聪明,不是真聪明,好好想想吧!”
喜塔腊氏一听,整个人就像是少了精气神一样,整个人瘫坐在炕上,久久不能言语,而一旁的喜塔腊夫人却是劝都不劝,任她自己想。
今儿个这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算雍亲王福晋不算计她也如愿,到时除非她一辈子不生儿子,不然谁能保证雍亲王福晋就愿意让别的小阿哥跟她膝下的小阿哥争锋。
她是也算是过来人,同为正室,自然是要维护自己的地位,保住的地位,昔日为了两儿一女和这夫人的体面,她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就算是那老实的妾侍,她也要时常敲打,唯恐自己一个疏漏就养大了她了他们心,至于那些庶子,她倒是没有上手就养废,而是集中教授,暗中观察,一旦发现别有心思的,想要养废,轻而易举。
后院是什么地方,这里头的算计不比朝堂来得少,想要成就一个人或许很难,可要毁掉一个人,方法太多太多。她的女儿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女儿,有她在,自然轮不到旁人来教,雍亲王福晋到底是太过高看自己,也小看别人了。
等百合送走莲玉后,这天色慢慢地就变得暗沉下来了,接照马车的速度,等莲玉他们一行回京怕是要晚上了,这一趟趟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还得看后续结果。
武秀宁听了百合的汇报,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事跟她想的相差不离,只是乌拉那拉氏和李氏这前后脚的举动太过突兀,她可不相信两人仅仅只是试探一二就作罢,很明显好戏还在后头呢!
“主子,这耿格格和喜塔腊夫人倒是识实务,倒是这喜塔腊格格,怕是要坏事。”百合想了想今天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说道。
武秀宁闻言,坐起身来,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道:“不会,喜塔腊夫人既然肯防着莲玉,那就说明她心里也是防着福晋的,所以她一定会想办法提醒喜塔腊氏,毕竟自己教女和别人教女,方法和结果都不一样。”
自己教,可能只是让女儿受点罪,别人教,那就有可能要了她女儿的命,两得,孰轻孰重,只要喜塔腊夫人不糊涂,都知道怎么选。
“主子的意思是不必担心喜塔腊格格么?”百合下意识地问道。
“不是不必担心,而是在喜塔腊夫人还在时间,至少不用担心,不过比起喜塔腊氏,我更想知道福晋又玩什么把戏,李侧福晋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武秀宁懒洋洋地看了窗外一眼,此时的庄子再不像之前那般景色萧条,相反地绿意盎然,一派生机勃勃。
这样的美景,本应让人心情放松才是,偏偏有人就是见不得她好。
“主子,这李侧福晋无非就是怕您压她一头,要么帮着福晋对付您,要么就是想试探一二,至于福晋,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去母留子,可惜不管是耿格格还是喜塔腊格格,都不会想称她心如她的意。”福晋的心思太明显了,这府里的人谁不知道。
武秀宁淡淡一笑,“就是因为她目的明确却什么都没做我才担心,要是她什么都做了我反而不担心了,现在她这是蓄势待发,肯定有我不知道的打算。虽然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但是有些事不先防着,是要吃大亏的。”
乌拉那拉氏是不知道耿氏和喜塔腊氏谁会生儿子,但是她知道耿氏这一胎是儿子,且又在喜塔腊氏之前生产,等到孩子出生,她相信乌拉那拉氏必有所动。在她的眼里,别人的命都不是命,只要能达到她的目的,对方是生是死她完全不在意,而在这个庄子里,他们看似安全,实际上真要操作起来,也有很多漏洞。
目前喜塔腊氏可以暂时交给喜塔腊夫人,倒是耿氏这边,她得做点什么才行,毕竟这偌大的庄子,胤禛不在,她可不能保证每一个人都是他们的人,会为她所用。
“主子,,那咱们要怎么办?”百合疑惑地喊了一声,就见武秀宁眯着双眼,语气浅淡地道:“既然人家已经开了头,我就得给她结个尾,她知道我现在最看重的就是稳,所以她必定会想法打破这个局面,而她最看重除了她这个嫡福晋的位置,就是她的娘家,我不可能将她取而代之,那就只能让她的娘家动起来。”
以她的身份,胤禛就算是当了皇帝,也不一定能将她封为皇后,与其拉下乌拉那拉氏为他人做嫁衣,她还不如动她娘家的人,让她疲于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