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三阿哥,来,吃点心。”安氏将一旁的桂花糕递过去,一脸温柔地道。
“谢安姨娘。”弘昀倒是礼貌,可弘时就不一样了,小嘴一抿,语气刁钻地道:“你谁的,什么东西都往小爷面前送,真没规矩!”
“弘时!”弘昀轻斥一声,对于这个弟弟,他也很是无奈。
李氏瞧着很是维护地将人揽进自己怀里道:“弘昀,弘时还小,你多让着点,免得吓坏了他!”
“额娘,你这样会把弘时惯坏的。”弘昀自打启蒙读书后,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再加上胤禛的教导,他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是非观,知道是非对错。
他们母子三人径自说着话,安氏却僵着身子,努力抑制一直颤抖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从弘时脸上扫过,她的孩子若活着,怕是也像二阿哥这般大了。
李氏没察觉安氏的不对劲,只是好声好气地安抚弘昀弘时几句,便让他们离开了,随后才看向安氏道:“你今儿个过来想必是为了武氏的事,武秀宁瞧着娇娇弱弱的,行事却如此霸道,你们这些人倒是多用点心。”
安氏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没有晃过来,还是明白李氏此举只是想发泄一下内心的怒火,总之,老老实实地坐在哪里,任李氏出气。
往日到这个时候,安氏肯定会说些讨好的话,但今日不知怎的,安氏没了那个心思,就跟个木头似的,倒是惹得李氏多看了两眼。
安氏不配合,李氏牢骚几句,也就让她下去了。
正院那边,乌拉那拉氏看着坐着的郭氏和钮钴禄氏,再看一旁的侄女惠玉,在她们面前一逞威风之后,商量的还是如何对付武秀宁,吸引胤禛的注意力。
往日里钮钴禄氏一定会百般讨好乌拉那拉氏,即便她心里有别的想法,面上还是做得很周全的,但自打惠玉被乌拉那拉氏接入府后,钮钴禄氏就沉寂下来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惠玉是来接替钮钴禄氏的,乌拉那拉氏之所以没有弃到钮钴禄氏,无非就是因为惠玉还未成事,若真的成事,钮钴禄氏算什么,这后院的其他人怕是统统都要给她让道。这一点钮钴禄氏看得清楚,这才换了态度,反而是一旁的郭氏,好似看不到这暗潮汹涌的一幕,忍不住率先开口道:“这武庶福晋端是得宠,却不想想这后院又不只她一个!”
“那又如何!”乌拉那拉氏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茶盏和桌几发出的声响仿佛敲在人心上,“她得宠是她的本事,你们若是有本事,我也不拦着!”
得,这是又要想要名声,又想要她们这些人帮着找茬出气!
钮钴禄氏虽不想正面得罪武秀宁,但她不能一直这样干等着,若说她刚入府时,身子骨还未长开入不了爷的眼,那现在时隔三年,她也是窈窕少女,到了可以承宠的时候,便笑着说道:“武庶福晋历来少与咱们这些人交往,如今天气正好,恰是赏花品茶的好时候,不如福晋借着这个机会,让婢妾们都好好长长眼!”
这话一出,不仅乌拉那拉氏心中熨贴,也给了一个正当的理由。
乌拉那拉氏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便派人走一趟揽月轩吧!”
武秀宁本以为这后院的女人应该都习惯了胤禛对某一个人的偏爱,毕竟李氏当年的宠爱,虽然达不到专宠的地步,却也实实在在地压了所有人一头,如今换成武秀宁,其架势比之李氏虽然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这套路相差无几,她便以为时间长了,都应该接受才是,可事实是这些人能接受其一,却不一定能接受其二。
后院上下的人都对武秀宁不满,大概是因为她的身份没有李氏高,行事又没有李氏那般直白霸道,所以即便有人吃亏,却总会因为她柔弱的外表产生一种她很好欺负的假象。
武秀宁因着晚上睡得早,早上起来的也还算早,当然,这只是相较平日里的日上三竿,而非其他人。
用过早膳,武秀宁问了一下弘昱这几天的情况,她这几天把心思都放在胤禛身上,多少还是有些忽略儿子的,虽然谈不上补偿,可儿子的近况她必须知晓,毕竟这后院的女人一旦狠起来,可不管孩子是否无辜。
正说着,守在门外的百合就走了进来,轻声道:“主子,福晋那边派人过来,说是福晋明日要举行赏花宴好,特意派人前来请主子前去。”
武秀宁闻言,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一旁,嗤笑一声道:“这还真是叫人惊喜呢!”
乌拉那拉氏可不再是她进府时那个独揽大权的福晋了,之前一个小小的赏花宴,不仅差点毁了她们这些人的身子,还差点逼死乌雅氏,闹成那样,差点不能收场,却不想事隔几年,她倒是重振其鼓,再次办起赏花宴来。
果不其然,真正心狠的人永远不会记住她给别人带来过怎样的伤痛,她只会记得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主子,福晋这又打着什么主意!”澜衣对于乌拉那拉氏最为防备,论后院谁最让人不放心,澜衣一定会回答乌拉那拉氏。
“她还能打着什么主意,不过就是觉得我气焰太高,破坏了她的计划,毕竟这小乌拉那拉氏入府,可不是真的为了小住,而是为了咱们爷!”武秀宁语带讥诮,明显看不上乌拉那拉氏姑侄的一番作派。
“主子要去吗?”澜衣有些担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