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风微凉,月光照尘土,轻笑凡世多情人,
苦是不苦,哭是不哭……”
轻声的歌幽幽眇眇的响起,那歌的意境,似乎带着几分悲伤。
欲哭难哭,心苦不觉苦,纵然心中悲哀,却只能自嘲所谓深情。
“骄傲被情爱泯灭
烈火地狱难绝
不苦只因泪千行……”
骄傲的心因陷入爱情,低入尘埃,然而地狱烈火却也难断绝凡人情根,自己不觉得苦,只因早已泪千行。
“红尘悠悠也千年,为何徒留痴心人
前世困苦,今生自在,当唯我任逍遥天下……”
低声唱完了一首歌,楚晨也觉得自己心中的困苦似乎少了。
至少在此刻,已经不是那般绝望了。
“怎么样?你相信了吧?苏亦承不是值得托付的人。”虚无之中,一个长发女子飘然落下,一双美眸微笑间带着几分怜悯,让她瞧上去彷如天女般美好,“这世界上,你最值得相信的是你自己。”
“你想说什么?嘲笑我吗?!”一斜眼,楚晨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有着说不出的讽刺。
她是来耀武扬威?还是来取笑她识人不清?还是说炫耀自己的魅力,炫耀她主导这具身体之时,将那个男人的心抓得死死的?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没心思取笑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撩着头发,一双美眸似粼粼碧波,顾盼之间撩拨得人心里面发慌,“你该想明白,爱情什么真的可笑得要死。”
“我信爱情,只是我可怜自己遇不到爱情。”纤细的手握着酒杯,随着她微微晃动着葡萄酒,酒液的表面也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被倒映着的天上的弯月,也扭曲的发着光。
“我既然可以爱上他,那么我对他自然有爱情,男人和女人虽然不一样,但是总也会遇上一个,爱我,或者爱他的人。我就是爱慕苏亦承的女人,而爱慕我的男人,只是没有出现而已。”
“他以前不也极其迷恋我吗?分开几个小时,他就难耐的和我打电话,我生气,他总是百般讨好我,名烟,名酒,名车,首饰项链,他通通都琢磨着这些东西里面哪样能讨我开心,我露出个笑,他的开心。”虚无的灵魂体下半身化为烟雾,缠绕上了楚晨,一模一样的容貌,贴近着对视,“你该爱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美人拥有任性的权利,她的一颦一笑,都是给予男人的恩赐。”
“你把自己看做神,玩弄着人心吧?”楚晨毫不动容,“上帝创造了男人,又用男人的肋骨创造出女人,可是这不代表女人只能因为男人而存在,嬉笑怒骂,只因为自己的心情,而不是因为傲慢的认为男人混蛋,应该让他臣服自己。”
“呦呦呦……小美人,你还真有点儿想法,可惜你真的还是太过天真,男女人之间,只存在征服和被征服。”她伸出手,挑起楚晨的下巴,“你的心被他征服了,所以你成为了他的奴隶,他已经不再在乎你了,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和愧疚的在你和他的婚房中,和那个郑观月滚着床单,做着本应该只有你和他才能一起做的事情。”
听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说话的确是一种享受——前提是能不能不要把那么羞耻的话题赤果果的说出来啊?
楚晨可以肯定,自己这张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模一样的脸,绝对扭曲了一百八十度。
只是……原本内心的冷寂似乎一扫而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