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管家离开了四天,她深深意识到家里没有管家不行,自己都快成巨婴了,再次感慨:年薪百万配不上这么好的寒叔。
管家温和望着她:“这是我的工作,您去休息吧。”
“我不累。”
施欲跟着他往消毒室走,想着帮忙洗个盘子什么的,室内的哈士奇忽然汪汪叫了起来。
管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眸光乌黑,柔声猜测:“可能是,把沙发咬了。”
“……我去看看!”施欲转身往室内走。
进了门,果然看见哈士奇把布艺沙发咬了一个大洞,傻狗正钻在洞里,疯狂地撕扯里面的材质,毛茸茸的尾巴摇个不停。
……血压有点高。
施欲抓住哈士奇脖子上的皮,把它的狗头拎了出来:“还扒拉呢,你知道这沙发多少万吗?”
哈士奇可能知道自己要挨熊,嗷一声撒开四条腿狂奔,宛如脱缰的肥球,撞倒价值千金的粉彩镂空瓶,打翻古董留声机,冲着管家的房间窜了过去。
咚一声,撞到了门上,嗷嗷叫唤。
施欲扶正花瓶,大步走了过去,刚想训它,旁边的门无声划开一道扇形。
管家的房门没关严实,也或许是被傻狗撞开了,她下意识往里瞄了一眼。
室内整洁干净,桌上有一本厚厚的书,床单枕套没有一丝褶皱,半敞开的衣柜里挂着崭新的黑色西装,每一处细节都符合他的严谨和细致。
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吸引她走进去,施欲推开门,走到床前,看见床一侧的柜子上压着一个小型相框。
她拿起来,怔怔看着照片里的人。
这是一张双人合照。
照片里的女人穿着黑色长裙,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黑色的蕾丝面罩下,脸庞模糊不清,五官无法辨别。
她腰肢纤细,手臂上套着长长的黑色手套,正高举双手,站在黑白色的藤架前,去采摘红酒庄园种植的葡萄。
身后的黑衣管家优雅地俯身,为女主人整理层层叠叠的裙摆。
照片边缘开始泛黄,镜头里的男人只露出侧颜,施欲却一眼认出这是陆清寒。
那时候的他,还不像现在这样,身上有股与世无争的沉淀感。
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眉如远山,肤白俊雅。他微垂眼睫,专注望着手中的裙摆,好似远山之巅最干净的那一抹初雪,又像扶柳春雨中料峭的锐利刀锋,衿贵夺目,锋芒毕露。
照片里的管家和现在的模样并没有多少变化,施欲却仿佛穿越回旧时光里,醒来已过了好多年。
她能想起的所有记忆里,包括上一世,寒叔的头发一直是雪白的。
……照片里的女人,是他上一任雇主?
许多人有在照片后方记录拍摄年份的习惯,施欲想打开相框看看,忽然听到了客厅里传来金毛的叫声。管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