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渴半昂着头,仔细听他说话,神情安宁沉静。
她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但是桑渴却是一个完美的聆听者。
不过dawn并不像这样,他想将她变得自信富于表现自己,而不是只默默做一个聆听者。
她很好,桑渴她很好,同样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一听见学校,桑渴还是有些许的不自然,但是因为是在dawn的面前,她能做到不去想那些不愉快。
可是——
手里的书籍。
桑渴垂着眼,咬唇。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握过笔了。
桑渴的日子已经慢慢恢复正轨。
毕业季散了,又迎来入学季,徐容的家就在大学城附近,每天都有无数年轻学生走在城区街道,憧憬着未来。
人们看了难免会牵惹出一些旁的心思。
期许,好奇,羡慕。
当然,桑渴也能看见。
她看见后会想些什么?
桑渴手里拨弄着dawn送给她的三阶魔方。
循着公式记忆,随着食指最后一下的拨弄——
六面整齐,方块儿恢复了原样。
她擦拭自己头顶由于过度专注而渗出的薄汗,激动地给dawn打了电话。
女孩子嫌少有这般欢愉激动的口吻。
端端,端端我做到了,我,拼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dawn赞许着,柔声鼓励夸奖。
桑渴觉得那一瞬间就像是做出来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那样同等欣喜的滋味。
可是等到电话挂断,桑渴手里还握着魔方,她却沉默了。
跟裴行端呆在一起的那几天,桑渴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大梦那般的不真实。
不过她开始试着开始接纳之前她排斥抗拒的种种。
把窗帘拉开,让阳光透进来,她也接受了舅妈送的那条田园狗。
给他取了一个很好记的名字。
纸生。
这天傍晚,桑渴抱着纸生下楼遛弯,她刚走到门边准备换鞋,崔婉听见动静,立马放下菜刀从厨房里跑过来,大叫一声小渴。
“小渴,小你去哪,要不要舅妈陪着你?”
崔婉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说完作势要摘掉围裙,语气还有神情都小心翼翼。
桑渴知道不久前自己失踪的那几天,给舅母留下了些许阴影,她沉默了一会,说:“我就在楼下,舅妈。”
说完想想又接了一句:“我会好好的,您别担心。”
桑渴从楼道里出来,刚走到天光下,她深呼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