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夜之间,有了名为羞耻心的情绪。
不过裴行端面对那些风言风语,倒是一脸的无所谓。
甚至每次看见桑渴直瞪瞪吃味的表情,还会觉得有泼天的快感袭来,舔牙咧唇,倚靠在栏杆看台,欣赏她无助眼红的模样,颅内有时还会高潮迭起。
独自一人时,该将她往角落里逼还是往角落里逼,言语挤兑还是照样挤,放学一个不顺心将她拉进路边餐厅,点一桌的东西,兴致勃勃逼着她吃干净,恶劣不讲理地一如往昔。
将她欺负红了眼睛,骂完再柔声哄几句,桑渴抗拒他要推开他,可惜之前有了先例,现在不能轻易实现了,反抗地厉害了还是被一只手轻而易举抓回来。
裴行端蹲下身体近距离盯着她红红的,婆娑的眼睛,抚摸着左手虎口,笑着问:“你说,咱俩这叫什么?”
“是不是叫偷情?”
说完,反手被桑渴甩了巴掌,还能摸着泛红的下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无非就是这样了。
但他说归说,恐吓桑渴归恐吓——
他跟许慧可从没确认过什么男女关系。
过了没几天,隔壁班有些人又开始传,裴行端跟许慧他俩其实背地里早就认识。
还说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是裴行端一直都在明里暗里舔着许慧,许慧一开始不从,后来被他软硬兼施,最后还不是乖乖沦陷了。
不然像他们班许慧这样一个纯情的女生,又是无数少男心目中暗恋的对象。怎么可能会在高三这么重要的时间点,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
就不怕被她家里人打断腿吗?
传闻乱七八糟,什么样的都有,且他们现如今学业枯燥,又暑气逼天的,年级里一些看戏的巴不得多一些这样八卦谈资。
每次一听到这些支离破碎的臆测句段,蒋兰都会翻白眼。
她很讨厌许慧,原因无他,因为她不喜欢婊里婊气的玩意。
更详细点的要追溯到去年校运会的铅球赛,不过蒋兰已经懒得再回忆许慧当时那副贱人嘴脸了。
她拆开一包脆薯,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桑渴,蒋兰记得那场比赛桑渴也在,不过她报的是隔壁跳远。
这几天桑渴看上去呆呆的,没精打采,下课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座位,整天闷头做物理题。
蒋兰觉得桑渴的物理好差,差到跟她别的科目相比简直就是两个很极端的水平。
桑渴白天努力做题,晚上背书到凌晨,夜里失眠,心里动摇过无数次。
但是隔天睁开眼,望见窗外明媚至极的朝霞,光芒打在她身上,骄阳正好,她又绝望不起来。
途经桥边,望见裴行端后背抵着桥岸,懒洋洋看向她的画面时。
她仍旧会抑制不住地想笑,想抬腿,想奔向他。
但是走了两步后,想起最近发生的种种,她的笑又会僵住,捏紧书包带子,将头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