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城一中,高二(5)班,现在得叫高班了。
其实桑渴的文科成绩更好,但是为了能跟裴行端分到一块,最后分文理她还是选了她并不太擅长的理科。
学的吃力,但是她不后悔,至少现在——
还没觉得后悔。
裴行端成绩七七八八上蹿下窜,勉强挨及格线,就是不爱学,桑渴永远记得他中考前花了半个来月时间,最后数学考了快满分的恐怖事迹,其他几科都堪堪及格线,纯粹是数学拉的。
他校外干架,校内睡觉,老师看他不顺眼又没法教育,俨然就是个“土皇帝”。
他永远能用最极端的方式‘回敬’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老师,时间一久,老师都不怎么爱管了,因为压根就不知道怎么管。
不出意外毕业直接花一大笔点招费,看老天爷能摇他去哪所好大学。
而桑渴,则永远都在赌,赌他下一步会往那边。
但似乎她在这些方面的运气都很足,这么长时间了她从未赌输,也从未跟他分开过。
还有不到四十分钟就放学了,裴行端好像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睡的有模有样。
他回来之后没几分钟,杨培东和几个老油条也偷溜回来了。
裴行端赵芙琴不知道怎么管教,但教育杨培东他们几个她可是老手,逮着错处,揪着说了十来分钟,他们一脸怂样任她批。
桑渴分明望见裴行端那趴着的肩膀,笑到抖动。
他没有睡。
似乎也只有他,迟到了那么久进教室还能这么大摇大摆,一点都无所谓。
那许慧呢。
桑渴一想起刚才颤动的两团,久远而又黏腻的记忆,屏幕中的交叠人影,少年一声玩味的‘美吗?’就觉得难受。
她想吐,生理上的想吐,也许是被篮球砸过的后遗症。
她一点都不敢想许慧,想那副‘金童玉女’的画面,那令她觉得苦涩,觉得难过。
天要塌了。
终于熬到放学。
个嘻嘻哈哈的少年人,书包斜斜挎在肩膀上,探头探脑地朝裴行端身后不停地看,“哟,裴哥,今儿那小跟班没在啊?”
突然其中某个一拍大腿,醍醐灌顶,“叫屁的小跟班,叫桑姐啊!”
爆笑。
“甭提了,好家伙,今儿我甩球把她给砸了,还以为她要揍我,吓得我一个激灵搬出了裴哥,果然,她以为是裴哥砸了她,一声不吭,居然还跪着帮裴哥擦鞋你说。”
“真假啊,我操,擦鞋?”
“这姑奶奶还真是”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不可置信但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哄笑。
杨培东扯着嗓子,刚刚在教室被赵芙琴训了半天,正窝着一肚子火,还有怎么止都止不住的发泄、表达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