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话,她一边回过头去重新用热水打湿手巾。
等再次转过身来时,邱戎已经睁着双有神的眼睛在看着她。
陆悦容吓了一跳,“你怎么突然睁眼,吓到我了!”
语毕,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她仔细看了看,觉得他是醉得无意识自行睁眼。
擦完脸和手,她端了洗脚盆放在邱戎面前,倒好水之后,帮着他脱去鞋袜,把脚放进水中。
做完了之后,她突然就想到上次自己醉酒时候的事情,有些忿忿不平地开口:“你看我是怎么照顾醉酒人士的,好好学一学。”
接着,她把自己的鞋袜脱掉后,双脚也放入水中,报复似的踩了好几次邱戎的脚背。
然后整个人都心满意足了。
洗漱完毕,她把用过的盆端走,牵着邱戎来到床榻边。
“睡觉。”
她褪去两人的外衣,把它们挂到衣架上。刚刚挂好,邱戎突然环着陆悦容的腰,猛地抱起她,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
邱戎伏在她的上方,两人双目对视。
陆悦容心脏砰砰加速跳动,问道:“你做什么?”
他低下头来,两人的脸贴得格外的近。只要再近一点,他便能吻上近在咫尺的柔软的唇。
陆悦容闻着鼻息间喷薄的酒气,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两人的姿势如同静止。
然而最后,邱戎只是缓缓倒了下来,脑袋搁在她的肩颈处,嘴里胡乱叫了几句陆悦容的名字,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睡着的人推到一旁平躺着,然后气喘吁吁地平覆着自己的心跳,也不知是失落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到了翌日清晨,陆悦容仔细观察了一下邱戎,对方好像完全不记得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神色十分正常地前去处理军务。
在依旧紧张的氛围中,又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与北夷大大小小的战役来了好几次,都是大顼西北军赢得了绝大多数。
而且基本上,每两三次对战之后,北夷就要换一次主将,大顼这边却永远只有邱戎。
西北军营里,都笑称这是“铁打的邱戎,流水的蛮将”。
随着战线的逐渐推进,西北军已经距离北夷的皇权主帐根据地越来越近。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胜利已经不远了。
在最后一场战役的前一晚,军营里所有人都充满紧张与兴奋。
晚上,陆悦容和邱戎躺在床榻上,惯常地聊着天。
“明天之后,就结束了吗?”
“明天军队过了烈水后,若是北夷知趣认降,那就结束了;若否,西北军乘胜将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