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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也可以把这看作一个课题。&rdo;冷淮说，&ldo;实际上，它是一项研究工作的善后，研究本身应该算是完成了，但因为……某些原因……现在必须重新进行一些过程。&rdo;

&ldo;之前我的确是不明白，但现在……&rdo;韦洁如赧然一笑，&ldo;好像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rdo;

冷淮看了靳豫北一眼，后者紧抿嘴唇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冷淮开口道：&rdo;我

们其实是被迫部分重复某个人的工作，这个人你认识，就是……江哲心。&rdo;

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韦洁如僵立在了当场。那个名字，那个她曾经千百次咀嚼、怨恨，让她满怀内疚想要忘却但却依然清晰如昨的名字，让她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就像一根飘起的羽毛。

陈利适时地扶住了韦洁如，&ldo;你先坐下吧。&rdo;

&ldo;他在哪儿?&rdo;韦洁如大声问道，扫视着在场每个人的脸。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ldo;他还活着吗?&rdo;

&ldo;当然。&rdo;靳豫北点点头，&ldo;等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安排你见他的，但不是现在。你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回忆你所知道的事情，然后告诉我们，这对我们目前的工作相当重要。&rdo;

&ldo;我知道的事情……&rdo;韦洁如重复了一句，&ldo;是的，我是知道一些事情，都是他以前告诉我的。&rdo;韦洁如的神色变得恍惚了，&ldo;那时候他有了新的想法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就像一个老师‐‐哦，他那时已经不是教师了，但在我面前他还是。我是他唯一的学生，虽然我并不很明白他在说什么。那时候他……充满了激情。&rdo;韦洁如突然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ldo;他的问题解决了吗?我是说对他的指控。他现在还是……叛国者吗?&rdo;

冷淮再次看了靳豫北一眼，没有作声。靳豫北郑重其事地说：&rdo;对江哲心同志曾经遭受的不公正待遇我们深表歉意，组织上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候纠正。而你做的工作能加快这个进程。&rdo;

&ldo;你说的纠正是什么意思?难道……&rdo;韦洁如倒吸一口气，想起一件事情。如果是因为那件事，那么这一连串事件便有了一种可能的解释，&ldo;那个东西真的出现了?那个……&lso;天年&rso;?&rdo;

冷淮和靳豫北面面相觑。良久之后，冷淮缓缓点了点头，&ldo;是的，就是&lso;天年&rso;。

&ldo;两年多之前，具体时间是2021年12月7日，部分建成投入使用的ska射电天文望远镜阵列在不同方向拍到了多组图像。由于前所未有的分辨率和清晰度，人们得以见到一些前所未见的宇宙图景。&rdo;冷淮接着说，&ldo;正是通过对其中几组图像的分析，人类第一次见到了&lso;天年&rso;。当然，只是局部，以人类现有的技术能力，还没有资格一窥它的全貌。&rdo;

&ldo;原来它真的存在。&rdo;韦洁如依然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她知道那个人传奇般的学术能力，但潜意识里，她仍然认为&ldo;天年&rdo;只是个存在于理论中的遥远幻影，而现在，这个幻影似乎成了现实。

&ldo;对于观测到的&lso;天年&rso;局部，ska给出的数据是短径零点四光年至六光年，长径两千光年至六千光年。&rdo;

&ldo;短径误差已经不小了，而长径的误差未免太……大了吧。&rdo;韦洁如插话道，她本来想说的词其实是&ldo;荒唐&rdo;，话到嘴边才临时换了一个温和些的表达，&ldo;这样的误差已经使测量变得没有意义了。&rdo;

&ldo;这个……的确是的。&rdo;冷淮有些尴尬地点头，四千光年的误差完全是个天文数字级别的笑话。中国也是ska计划的参与国之一，他有几位相熟的朋友也在为ska工作，&ldo;问题的关键在于，十几年前的&lso;拂石猜想&rso;给出过&lso;天年&rso;局部的一组数据，而ska得出的数据的中间值恰好与&lso;拂石猜想&rso;吻合。说实话，我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居然得出了这个结果，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给出的数据精度比我们现在计算出的高出很多，要知道，那个时候ska项目还处于论证实施阶段。&rdo;

&ldo;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rdo;韦洁如感叹一声，突然想起了什么，&ldo;你们说是2021年12月7日发现的&lso;天年&rso;?&rdo;

&ldo;是的，这一天注定将会载入人类的历史。&rdo;冷淮点点头，&ldo;虽然不是让人愉快的一天。&rdo;

&ldo;太巧了……真是太巧了。&rdo;韦洁如喃喃自语，&ldo;就连一个小小的日期也是这样。&rdo;

&ldo;你指的什么?&rdo;靳豫北直视着韦洁如。

&ldo;也许对别人来说算不得什么。&rdo;韦洁如淡淡笑了一下，&ldo;我儿子韦石出生于2009年12月7号，就是当年哥本哈根气候峰会开幕的那天。我想你们也知道，江哲心是他的父亲。算起来，ska发现&lso;天年&rso;的那一天正好是韦石的十二岁生日。&rdo;

&ldo;ska的报告刚出来时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反响，大家只是为人类又获得了一件观察宇宙的利器而欢呼鼓舞。大约在那组照片出来三个月后，我们收到了fea，也就是美国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发来的一份秘密文件，希望中国政府全力协助寻找&lso;拂石猜想&rso;的作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