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学弟16
阿肆在想,所谓的被人护着,是什么意义,又有了哪些更加深层次的情感掺杂在里面。
她从小到大,因着生的粉雕玉琢的缘故没少受到偏袒,小的时候瘦瘦小小乖巧睁着一双大眼睛,看得别人心都化了自然就少挨打些,只是也仅仅是少受到挨打而已,该给的白眼谩骂一样也不少。
再大一些,学会了无视什么不想听进去的,什么又是可以直接当做听不见的,整日寻思着怎么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别人道一声阿肆虽是家庭不幸,好在自己用功又上进,加上长得好自然没有人欺负她。
她这一生,没少过别人的偏袒,甚至那些偏袒比温酒的还要无理取闹蛮不讲理一些,却发现,只有温酒的偏袒慢慢悠悠凝聚成实体化的幸福,沉甸甸压在心头。
因为这代表着无论你是哪家贵女又是那门小姐,却不能不接受他不待见你的事实。
生气的时候会胡乱地吃罐头里的东西,却是第一次心里面暖暖的,用那电视上循环播放的那段广告来说,就是,很贴心。
的确是贴心,紧紧挨靠着左边的心脏处,聚合了只有他能给的幸福,所以那些阴沉的雾,自内心里消弭一空。
她的眉眼极尽温柔,像是好多年前就存在过的,江南水乡的烟雨色。
编织了一场朦朦胧胧,剪不断理还乱的长亭旧梦。
乌篷船摇摇晃晃荡开秦淮涟漪,交错着细碎小雨空气里震荡出前世浮生。
她习惯性地把手伸进温酒的上衣口袋,闷闷笑着,说:“阿酒,我困啦,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温酒听了她的话,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看别人,这里的别人不是只指殷令仪,更是许清更是在座的任何人,他很自然很自然地抱紧她,声音也如她般温柔。
“嗯,那我们去午休。”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慢悠悠却光明正大地晃出了食堂。
许清笑,手指拨了拨额前的留海,面不改色地坐了回去,把两个人盘子里的肉通通迅速夹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吃的欢快跟个没事人似得。
那么几个跟着殷令仪来的小姑娘有些不满,,毕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当事人都走了,各个端着盘子嘀嘀咕咕抱怨说这个学长也太过分了,还有那个学姐,听说性格温柔很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明明就刁钻的很。
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大,引的那几个人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那个还没走的学姐拧了眉毛,冷笑:“却也不知道你们一无姿色而无学历的又拿什么和人比,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内在美也学不会,只知道嚼了别人的舌根,还妄图插足他人。”
她不再吃饭,只是感叹一句怎么多肉真是可惜了,特意瞥了殷令仪一眼,慢慢悠悠地送了所有人一句话。
“龙有逆鳞。”
四个字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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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九月中旬,阿肆愈发忙了起来。
前有学生会事物繁多,后又要奔波寻一个实习工作好为自己日后作些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