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张德彪也认识罗科长,毕竟作为治安二科的科长,频繁露面也很正常,学生有个纠纷啥的,都要经过治安一科或者治安二科来处理。
可张德彪并不惧罗科长,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老子终归实权很大,又是市委书记的亲信,对大学里的小科室干部有相当的心理优越感。
若在正常情况下,他也不会做得太过分,自己老子终究不是罗科长的直接领导,但此时罗科长力挺项东,就让他十分不爽了,态度未免显得轻慢了许多。
罗科长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对张德彪寒声道:“我有问你了吗?”
他忌惮张局长与其背后的市委书记,却并不代表会畏惧纨绔张德彪,当然更无法容忍张德彪的猖狂态度。
杨科长见此,嘴角露出丝淡淡的阴笑,将脸一沉假意对张德彪呵斥道:“有你这么跟罗科长说话的吗?难道你就不怕被开除学籍?”
其实他并非是真呵斥张德彪,而是在指桑骂槐,讽刺项东刚才对他的轻慢无理,也是警告罗科长呢。
张德彪别的不行,揣摩人的心理倒是很精,闻言随即扫了眼项东道:“我只是气不过而已,根本不像某人自不量力的狂妄,屁能力没有,就敢对杨科长你龇牙,开除学籍都是轻的了。”
张德彪这话刚好戳中杨科长的兴奋点,他闻言忍不住向张德彪投去赞赏的眼神,不过还是再次假意呵斥道:“那你也不能毫无尊卑啊,人家罗科长到底还是保卫处的领导嘛!”
张德彪闻言,立即苦着脸辩解道:“罗科长是保卫处领导不错,但他不问青红皂白偏帮项东,再怎么说我也是受害者,对此有抵触情绪也很正常嘛。”
“嗯,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注意方式方法的嘛。”杨科长嘴角含笑很有气势的朝张德彪挥手训诫道。
杨科长与张德彪一唱一和演双簧,罗科长哪又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呢?不过他最吃亏的就是不了解实际情况,这种时候还真不敢造次。
他闻言立即语气诚恳的插话道:“不管怎么样,项东他们能考上炎黄大学都不容易,当事人之间能协调的还是尽量协调,将事情闹大总归是不好的嘛。”
罗科长能强忍住心中的憋闷、委曲求全说出这番话,就是想尽量不让事态进一步恶化。在他想来,终究张德彪他们是受害方,而且来头也不小。
刘海波一听则不干了,本来项东就没有错,罗科长明显不了解情况想要委曲求全嘛。
他等罗科长话音刚落,便立即大声道:“罗科长您误会了,情况不是这样的,当时我也在场,项东属于正当自卫,他们这是想合伙陷害项东。”
杨科长一听刘海波说话就知要糟,顿时向站门口的手下们使了个眼色,想让人将刘海波给弄出去。
可门口手下都无声摇了摇头,杨科长与罗科长都是保卫处治安科的科长,也是大家的领导,他们哪有胆子当着罗科长的面,将人家带的客人请出去呢?
杨科长见此暗恨,却也无可奈何,事实大家拒绝的情有可原。
不过他还是没放弃继续作祟的心理,朝张德彪悄悄使了个眼色,意思要张德彪出头。这种事让张德彪出头最好,若他本人强行辩解,结果就会变得很被动了。
张德彪瞬间意会,立即不动声色朝杨科长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随后对刘海波大声呵斥道:“刘海波你哪只眼睛看到项东是自卫?有谁自卫到将别人打得骨折,而他自己一点伤害也没有的吗?”
他这纯粹是狡辩了,就他这熊样,项东一巴掌就可拍死十个八个,哪里又有资格去威胁到项东呢?
“你?……”刘海波顿时哑口无言。
他被张德彪的狡辩一下子给难住了,按常理来说确实这样,哪有防卫的人一点伤势都没有,而行凶的人骨折的,即使有,也属防卫过当了。
张德彪见刘海波被自己问的哑口无言,立即更得瑟的乘胜追击道:“更何况,项东还将王星同学也打倒在地呢?这种行为是自卫吗?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暴力行凶,将他开除学籍、扭送市公安局压根就不过分。”
杨科长见张德彪一下子震住了刘海波,再不给刘海波反应的时间,而是立即面无表情地朝手下人吩咐道:“立即将项东带到隔离室录口供。”
随后他又满脸歉意的对罗科长道:“罗科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事关张局长的公子张德彪,我不得不慎重对待。请罗科长带这位同学立即离开这里,我想回避制度你应能理解的吧?”
虽然杨科长将自己真实情绪隐藏的很深,但在眼神犀利的项东眼中,还是看出了其眼神中一丝阴险的幸灾乐祸的神色来。
刘海波顿时急的直冒冷汗,却没法驳斥张德彪的强词夺理。因为连他本人都不相信,项东如此单薄的人,抖手就可让张德彪关节脱臼,两根手指就将壮如蛮牛的大猩猩戳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