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银撑起了伞。
我依然没有动,那河上的水灯一盏盏熄灭,可是我放的那盏灯却还没有灭,它被细细的雨扑打,微亮的火光闪了闪,却顽强地存活了下来。
雨不大却密。
我的眼前有些些模糊,河面上只有我的那只水灯还亮着,我一定要看着它,仿佛他就是我家人的笑容,是我回忆的希望……
雨逐渐变大,我没有感觉到,只是呆呆地看着那水中仅存的灯光。
终于,它晃了晃,灭了。
看着月光星光依旧的河面,我猛然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完全的颓败了。
我转过身,无力地对银笑了笑说:&ldo;我们回去吧。&rdo;
目光过处,我眼睛睁大‐‐银手中的伞,一直撑在我的头顶,而他,却几乎没有用伞,雪白的薄衫已湿,脸颊边的细发上挂着水珠,顺着脸庞淌下来。
我赶紧将伞往银的头上挪了挪:&ldo;你看看你自己,全都淋湿了!&rdo;
他一伸手将我拉到他身边,搂住了我的腰:&ldo;你的身子还没有全好,如果路上又生病了岂不是很麻烦?&rdo;
我的头贴在他胸口,一下子像是心里又有了一股暖流。
当时我真的忘了,他就是那个杀了我全家的少年。
我们一路紧走返回客栈。
&ldo;啊宫……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rdo;老远就看见水沉站在客栈门口张望,待得我们走进了,水沉又惊呼,&ldo;公子,您怎么浑身上下都湿了?&rdo;
银没作回答,只是淡淡收起了伞,闪身走了进去。
我的脸却一下子像发烧一样,水沉看看我,眼睛眨啊眨的,估计懂了,对我做了个鬼脸,我装作没有看见,也走了进去。
进到里面,才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天冰、地雪都在楼下,一个深沉地永远一副扑克脸,另一个则倚在柱子边邪气地望着店老板:&ldo;你说怎么办才好呢?要是我们公子生气了,老板你可就惨了呢!&rdo;
那可怜的店老板垂着手站在一边,又胖又矮的身材在两个高瘦的男人面前被遮成一片阴影。
&ldo;什么事?&rdo;银冷冷地问。
地雪向老板甩了个神色,那老板就低着头走了过来,言语里满是愧歉:&ldo;这位公子,真是万分对不住,本来您定了天字号的五间客房。可是前面泰山派到小店来投宿,泰山派掌门硬着要天字1号房,老生实在是挡不住……可是小店真的没多余的房间了,这位公子,可否行个方便……&rdo;
&ldo;老板是要我们五个人挤四间房?&rdo;银幽幽反问,甩向老板的眼神汀冷无波。
&ldo;这……&rdo;店老板头垂得更低了。
银的手伸向袖口,我一阵紧张,可是他只是拿出了一方丝帕,擦了擦脸就往楼上走:&ldo;好吧,那就四间房。&rdo;他口若幽兰,淡淡抹过。
&ldo;公子,可是泰山派……&rdo;天冰沉声问。
银转过身来,眼神寒碜如冰,他只是说:&ldo;现在还不是时候。&rdo;
五个人,四间房。
天,我一直以为是银一间、天冰和地雪各一间,我和水沉共用一间。
然而事实却是‐‐天冰、地雪、水沉各占一间,我和银共睡一间!
我脱了湿漉漉的外衣,前脚刚刚跨上床,就被身后银欺近的身体贴住。
&ldo;银,你要干什么……&rdo;我猛一颤,我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裘衣,被银这样一抱,浑身像触电般惊起。
回过头,身后是银略带嘲嘱的眼神,清幽而好看,他手一带,将我的身体反转过去面对他:&ldo;芍儿,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做了,今晚我想要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