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很长,每个骨结处都有一层薄薄的茧。云何摸了半天,手的主人也未有任何动作。
这个人,是真心的在哄他睡觉。
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云何脏腑内的&ldo;交响乐&rdo;都停了下来,像一汪清泉倾注到心中,每一根神经都被安抚。渐渐,倦意来袭,云何一直握着薄言的食指没松开,像小孩子牵大人手那样。与周公拔河之间,倦意得以舒展、平复,带着休憩独有的惬意。
云何用仅有的清明想道,或许,自己并不是孑然一人,至少有人在你做噩梦的时候愿意抱着你睡,已经很幸福了。
不是吗?
回想个把月前,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可以随时搬离毫无后顾之忧,到没有薄言睡不着,再到如今没有薄言抱睡不安稳。
打不打脸。
云何往热源那方侧了侧身,仿佛听到了对方轻轻的呼吸声,身体彻底软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云何早起去上班,下楼的时候路过客厅看了一眼,这不经意的一眼让云何瞳孔一缩,吓了一跳。
原来空空如也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零食盒,自他上次发誓不再碰零食之后,每隔三天就会增加一盒新口味的零食,如今已经堆积如山,花花绿绿,琳琅满目,正等着人去挑选。
仿佛他只要不吃,就会不断有新的盒子出现。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能出现一种包君满意的口味……
云何心里有一万头羊驼奔过,这玩意……
能退的吧?
……
大半个月过去了,漫长的月考终于有人通过了。
华立‐‐作为通过月考的第一人,拿到了同期第一个&ldo;pass&rdo;,此时正抱着朱京津的胳膊喜极而泣。
而朱京津就是上一期唯一一个通过转正的实习员,也是指点他迷津大师兄!大贵人!
两人周围围着一大堆道贺恭喜的人,大家不停的打探着消息、交换着信息,要求共享华立的主设计图。
自然也少不了羡慕嫉妒恨的眼光。
云何见舜英恨的差点没把光脑砸了,便知道,此次通过的唯华立一人了。
到底怎么考过的,靠燃烧生命吗?
云何望着华立渐渐稀少的头发,和他身旁已经秃顶的朱京津,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