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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勃固王是否是缅甸王？这两位英国人一想到此便洋洋得意，并在算着他们对天朝政府所取得的胜利。这位夷王如此恭顺地遵循中国的礼仪，马戛尔尼不过是国王的一位使臣，也就等于一位普通官员，竟敢强加自己的意志并取得了成功。这是多大的胜利呀！不！这是多大的错误呀！

&ot;穆斯林亲王&ot;指的是喀尔麦克和土尔库部落首领。1770年因俄国扩张，他们被赶出了伏尔加流域，逃到了东部。乾隆把他闲置于自己权力保护之下，让他们在乌鲁木齐--就是今天中国的突厥斯坦--定居。

礼节性拜会后，宴会开始。3位英国人以及他们的翻译被邀请坐在&ot;皇帝左手一张桌子前的坐垫上&ot;。马戛尔尼强调了此事，而且很有道理：左为上。鞑靼王公和朝廷大臣穿着朝服，按9月8日排定的座次，根据各自的等级大小就座。马可波罗曾这样写过：&ot;大可汗设宴时，他的席位所处的位置总比别的席位高出许多，在他下面就座的是他的儿子，侄子和皇亲国戚。他们的座位很低，各人的头只有大可汗的齐脚高。而其余贵族就坐得更低了&ot;恨据皇室档案记载，这种分级制度一直延续到5个世纪之后的满清时期。英国人对此只字未提。

筵席奢侈豪华。马戛尔尼仔细记下了皇帝给他的所有恩惠：皇帝送去了自己桌子上的好几个菜及几种&ot;用米，蜜，薰草酿成的酒&ot;。

席间，乾隆命人召马戛尔尼和斯当东至御座旁，各亲赐温酒一杯。&ot;我们当着皇上的面一饮而尽。&ot;皇帝亲切地问及英王的岁数。&ot;他祝愿英王也能同他一样长寿。&ot;当时乔治三世只有56岁，比他年轻27岁。

他的举止&ot;高贵，但很和蔼，他十分高兴地接见了我们&ot;。服务井然，有条有理，十分值得赞赏。一切都在&ot;肃静&ot;的气氛中进行，又有&ot;那么多的礼仪，就像在举行某个神秘的祭礼，&ot;英国人对他们以什么方式感谢皇帝给他们的恩惠这个问题上却又满腹狐疑，只字不提：他们不可能比单膝下跪和俯首做得更少。但做到什么程度呢？做了多少次呢？

然而，为照顾那些无幸进入皇帝大幄的人，文娱节目在外面举行：摔跤，杂耍，走钢丝，哑剧等节目在5小时的庆典中一直演出。这个习俗同中国一样古老。从汉朝起，可能还要早些，欢迎外国代表团就像过盛大节日一样演出节目。&ot;宫内的生活，就是节日的生活。&ot;

有关这次庆典，我们只掌握一份中国的叙述材料--十分简洁，这是这类文体的规律：&ot;上御万树园大幄次，英咭利国正使马戛尔尼，副使嘶当东等人觐。并同扈从王公大臣，及蒙古王贝勒贝子公额驸台吉，暨缅甸国使臣等赐宴，赏赉有差。&ot;这完全在重复3月24日发的诏书，5月12日又重复了一次。天朝官僚体制喜欢一再重复：重复是避免犯错误的最可靠方法。诏书后面有一首御制诗，纪念英国人的&ot;臣服&ot;。诗是这样开头的：&ot;博都雅昔修职贡，英咭利今效尽诚&ot;。英国人的尽诚是可笑的，但尽管英国人只做了个叩头的样子，显得那么笨拙，但英国毕竟已列入向中国效忠的&ot;西洋各国&ot;的正式名单之中了。

宴毕，勤见仪式也告结束。特使在门外找到了大队随行人员；按照礼制，重新整队回府。

马戛尔尼见到了这位负有盛名的皇帝。他还同他讲了话，却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第三十八章　&ldo;万树天堂&rdo;

（1793年9月15日－16日）

第二天开始了4天骑马参观皇宫御花园的旅游活动。首先游览东园。&ot;皇帝听说我们对一切都十分好奇，就让阁老陪我们参观热河的御花园--万树天堂。&ot;为享受这份&ot;难得的恩惠，我们早晨3点就起床，与朝廷的主要大臣一起在宫内等了3小时皇帝才到来。&ot;

皇帝与上一天一样排场：卫队、乐师，打着旗和华盖的太监。&ot;他在门前发现了我们，特地停下来亲切地要我们靠近问话&ot;。这次大家认为是意外的相见却在9月13日制定的觐见活动中早就详细安排好了。我们从皇室档案中了解到以下情况：&ot;他与我们进行交谈，亲切地告诉我们说他早晨要去庙宇拜佛，他又不邀请我们陪他去是因为我们信奉的宗教与他的不同。&ot;乾隆和清朝历代皇帝都鼓励喇嘛教，尽管汤若望神父作了巨大努力，满清的第一位皇帝顺治，还是改信了这个佛教的派生教。

乾隆通知马戛尔尼他已命令他的首相和几位大学士陪同参观御花园，让他看一切地感兴趣的东西。&ot;我向皇帝陛下表达了对他的热情款待的感激之情及对在热河所见一切的仰慕之意。&ot;皇帝抓住机会向托马斯说了句话，要求他把昨日赠赐的荷包画出来。孩子十分骄傲地谈起了此事。

特使应该衡量一下他受到的恩典。御花园是不供游人参观的：大使是在皇帝的花园内，这些花园又都是他个人的杰作。

&ot;为安抚边境百姓，圣祖建造了热河。热河决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之作，而是完善武功的一个举动。&ot;祖先的目的就是：采用别的方法继续战争。但孙子不像祖父那样严峻，承认从中感到的乐趣：&ot;这里高山丛林，悬崖峭壁，河流森林，鹤立鹿跳，鹰翔鱼跃，楼台亭阁，或建于深谷之间，或倚于小溪两侧，野草茂密，百年老树耸立，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绚丽的风景，尘世之忧郁可忘却。&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