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安快步走上前,从殷九尧身上拾起一块白块,仔细端详了下,“只是墙皮,无碍的。”
然后,就在殷九尧以为他接下来要帮她把盆取下来的时候,容长安伸出纤长的手指,在盆上弹了一下,“啵——”
顿时,余音绕耳。
殷九尧:“……”说好的鹣鲽情深呢?
殷九尧将盆取下来,整张脸都被糊住了,好在她及时地闭上了眼睛。
除了脑袋有点懵之外,也没受什么内伤。
回屋里将脸上的白粉擦掉,殷九尧怒吼,“师!父!”
“在这儿呢,徒儿找为师什么事儿啊?”诸葛南玥优哉游哉地走进来,儒雅温润的模样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刚那事儿是他干出来的。
“呦,你还没走呐?我以为你都跑了呢。”他笑着挑了挑眉。那个挑眉的动作,与殷九尧如出一辙。
“哼!”殷九尧气鼓鼓地继续擦脸,她现在可是格外得白呢。
“嗯?既然都想跑了,看样子这孩子你是铁了心的要留下了?”
诸葛南玥一和她谈到这个话题,她就心虚了,她凑上前,拽着南玥的衣袖,“师父,您说得道理我都懂。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您理解理解我呗?”
“这事没得商量。而且我也理解不了你。男女有别。”
容长安在一旁始终观察着诸葛南玥,见南玥眉眼坚毅,似乎是铁了心地不允许这个孩子出世,由不得问道,“前辈这么坚决,莫非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么?”
诸葛南玥那双丹凤眼中忽然闪过极快的一抹锋利,语气也冷了下来,“总而言之,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阿九今晚好好休息一夜。明早我会亲自过来帮你落胎!”
南玥说完,便拂袖而去。
看着院门被关上,殷九尧头疼地扶额,“完了,师父肯定已经命令暗卫将这里守起来了。咱们走不了了。”
容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没说什么。
……
俗话说,不想背叛师父的徒儿不是好摄政王。
入夜,当殷九尧一身夜行衣,带着容长安从小院里溜出来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长安,你那药真得能把小院周围的暗卫全部迷倒?”殷九尧小声问。
“当然。”容长安道。
殷九尧挠挠头,“那你咋没事儿呢?”
“你以为我是你?”
“……唉,你能不能弯点腰,低着点?你这样太高了,容易暴露我们!”殷九尧扯他的袖子。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
“得了得了!你就说不能就得了!现在不是你作文章的时候!”殷九尧心如擂鼓,她擦擦额头上的汗。
她紧张倒不是因为她违逆诸葛南玥的意思,毕竟她活了这二十多年和师父对着干这不是第一次。她紧张是因为,和师父对着干了这么多年,她就一次都没成功过。
想起这事儿她就是一把辛酸泪。现在为了她和长安,她还得硬着头皮鼓起勇气再不要命地试一次。
“快了,出了这道墙。我们就到了外面了。到时候抢两匹马,咱们就安全了。”殷九尧擦擦额头上的汗,和容长安说道。
这里是将军府的后门。
殷九尧现在她有身孕,她不敢动用内力和轻功,她挠挠头,看来还得找个梯子才能爬过去。
“只要出了这道墙就行了?”容长安问。
“切,说得好像很容易似的。你不是还没想起来怎么用武功吗?告诉你啊,一会儿出去的时候你得跟紧了我,我先出去,然后你就……”
殷九尧话没说完,就见容长安拉开了旁边的那扇小门,走出去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