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无盐,这可是难倒了一堆巧妇。偏的这一代的盐行都是王家所开,这一家一月多不曾开张,別镇也是同样的情况。而这家盐行,离王家离得是最近的。
不少妇人也曾提着篮子去往王家催促开门卖盐,却只吃了闭门羹。
整座王家大院,大门紧闭,高墙累筑,愣是让人不能明白这王家出了什么事了。
&ldo;王老板,你们到底还卖不卖盐了?&rdo;一妇人不停地扣动门上的兽面衔环,拉扯着嗓子叫喊。但是依旧没人来开门。
&ldo;啊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菜中放些盐啊。&rdo;妇人边上,站着一龆年小儿,此时正是一副头昏乏力,郁郁不振的模样。
妇人拉着小儿往墙边走了一阵子,又拍了拍他的面颊,&ldo;马上就有的吃了,你听娘的话,踩在娘肩膀上看看里边有没有人。&rdo;说着便靠在墙边蹲了身,让自己的孩子顺着背踩到肩膀上。
妇人架着孩子站起,小儿的头刚刚超过高墙半寸,依旧看不见里边的情况。&ldo;娘,再高一点,我看不清。&rdo;小儿用手扒拉着墙头,踮着脚努力看着。
妇人闻言也踮了脚:&ldo;怎么样。&rdo;
小儿道:&ldo;里边有人……&rdo;
&ldo;真有人?那为什么叫不应呢?&rdo;妇人喃喃道。
院中的人,正十分闲散地走来走去,打杂的小厮也好,服侍的丫鬟也罢,都是一副闲来无事的模样。只是他们的面容均十分怪异,肤色惨白,双眼呆滞,个个都是仰着头,张着嘴,像是在看空中的什么东西。
&ldo;他们好像都在看天上的太阳……&rdo;小儿道。
妇人扭头,看了看天,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格外地刺眼。一群人明明在家中,但是王家的人就是不将盐行开张,这不是存心给百姓添堵么?妇人在心中念道。
&ldo;他们好奇怪……&rdo;小儿又道。
忽然,一只腹体血红,振着黑色薄翼的虫子从东边的厢房中飞出,直冲小儿而来。小儿一惊,&ldo;哎呦&rdo;一声,顿时向后仰去,然后直接摔在了地上。
虫子在小儿与妇人脑袋上方飞了几圈,发出了刺耳的鸣声,转而便停留在了素白的墙垣之上。
&ldo;怎么了?!&rdo;妇人抱起自家孩子揉了揉头,&ldo;怎么好端端就摔下来了,哪儿疼了?&rdo;
&ldo;有虫子。&rdo;小儿疼得闪出了泪花,在他娘亲怀中拼命吸着鼻子,&ldo;就是那只。&rdo;他的手往墙上一指,只见墙垣之上正栖着一只腹部通红且肥大的四翼飞虫,样子像极了那种吸饱了鲜血,要将腹部炸裂开来的蚊虫。只不过它比蚊虫大了好几倍。
那虫子经孩子一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迅速张了薄翼,往南边的天空飞去。
王家大院内,院子的东厢房,一扇漆红的木门开了一道缝隙。房中的床榻之上躺了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
&ldo;姝人……&rdo;老人眼中噙着泪,浑浊的眼珠不停地在眼中打转。&ldo;姝人,回来看爹爹一眼罢。&rdo;两行热泪顺着老人苍老的面颊滑下,古稀老人的眼中不再泛光,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已经逝去的老人衣衫单薄,胸口的衣襟微微敞开。而他胸口的正中央,却有着一道浑圆的血迹,再仔细看点,才看清老人的胸口是有一个血液凝固了的洞穴的。洞穴的周边,还有一张蛹衣,像是有虫子刚破蛹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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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月的时间一晃而过。施阳与陆无疏自从瀑布迷宫中将妖丹带回之后,向虚天三君交代了事情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