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绵延不绝,有时他几乎想要放弃只求一死,但是这希望也得不到满足。如果布雷斯在拷问里奚落他,他也听不到。
咒语的残余还在身体里作用,无力的肌肉还在抽搐。但他还很年轻,他很健康,神智正在回复,就像有个开关一样。
地牢里有声音,一个小男人进了房间,德拉科听到他和布雷斯在争论。他应该对此投入注意,但有些别的什么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ldo;赫敏……&rdo;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充满了崇敬与安慰。
她在那里,是的,她很害怕,但她现在很安全。她的出现淹没了他的感官,甜蜜的感知让疼痛变得迟钝。
他沉浸在自己的发现中,微笑起来,因为无声的笑而颤抖。
多么具有象征意义,最终是拷问折磨让他接受了自己的真心。
布雷斯和小男人停止了争吵,看着他的样子好像钻心咒已经让他发疯了。
就剩他一个人了。
不,他从不是一个人,从毕业晚会之后,从fidaia之后。
德拉科不知道自己被吊了多久,十分钟?一小时?两小时?
他的头垂在胸前,一动不动。
他并不是一个人。
德拉科半清醒半迷糊,没有注意到有人进入了房间,他的视角模糊捕捉到一个高大、黑暗的轮廓。也许他的想象又开始厚颜无耻了?
也许这是他想象出来的母亲在又一次的梦中造访前,接受了他的建议,没有穿着那身可笑的装扮。
也许是布雷斯折返回来继续折磨他,德拉科的头还在嗡嗡响,但他的身体抗拒钻心咒,整个人开始抖动起来。
有力的双手抓住了他的腰,把他拉起来,他闻到感觉到了皮革,一只带着手套的手温和地把他的头仰起。
不是妈妈,他意识到,不管是不是臆想出来的,她总是优雅秀丽的女人,不会这样好像毫不费力地拖着他。
德拉科的眼睛睁开,视线有点清明,他十分惊骇地发现自己正望着卢修斯&iddot;马尔福的深灰色眼睛。
&ldo;父亲?&rdo;他喘息着,如果萨拉查&iddot;斯莱特林显灵来救他,他也不会更惊讶了。
卢修斯拉下斗篷兜帽:&ldo;你的教父向你问候,并且希望你能够活得够长久,这样他就能因为你有勇无谋的行为而私下了结你的性命。&rdo;
德拉科从来不记得自己的父亲看上去这么有生机,他的长发被一个紧致的穗带束了起来,穿着一件黑色的飞行斗篷,戴着同款手套,眼里很是愤怒。
看上去挺不错,因为仅此一次德拉科就知道这怒气不是针对他。
他只能目瞪口呆。
卢修斯泰然自若地做着这些事,他刚才检查过了儿子额前的伤口。然后表情痛苦地动了动德拉科受伤的手腕。他拿出一根魔杖,飞快地从袍子上撕了几根布条下来。
&ldo;是什么让你觉得把自己的手扯下来之后还能完成任务?&rdo;
德拉科的声音像纸片般脆弱且干巴巴:&ldo;这完全是因为拷问。&rdo;
卢修斯缠着绷带哼了一声。
&ldo;你是怎么……&rdo;
&ldo;问题最好稍后。&rdo;卢修斯打断他,退了一步:&ldo;站得起来吗,孩子?&rdo;
&ldo;我……是的。&rdo;
&ldo;那么站起来。&rdo;
犹豫了一下,德拉科重重地靠着石墙支撑自己,卢修斯走向控制杆松开了德拉科。他看上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吊着德拉科的链条突然卸力,哗啦掉在了地上。德拉科也许会说太快了,因为他一恢复自由,双腿就无力了,他的父亲冲过来扶住了他。
&ldo;那个女孩在两层楼上,&rdo;卢修斯告诉他,一边让儿子再一次靠在墙上,移除镣铐:&ldo;用用你的腿,马上就不麻了。&rdo;他听起来好像很权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