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发出,温热的气息扑在她手上,声音慵懒:“……林浅?”
林浅伸手扶起他:“对,我现在把你扶到沙发上,你使点劲。”
她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是伸手将许翌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上。
许翌眉头皱起,此刻他大脑疼得厉害,内在就像一团浆糊一样混乱,他也无法思考了,只知道遵从林浅的指示把自己身体撑起来。
而这一起来,他感觉到的晕眩感更重了,整个身体就像喝了两斤酒一样完全不受控,不得已把大半的体重倾在林浅身上。
林浅快要被他压得窒息,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成功将许翌搬回沙发上的。
只知道这样一整,就连她自己都满头大汗了。
他一米八五,锻炼过的身体沉实得惊人。
“……我晕倒了?”他在沙发上红着眼眶:“染染言言呢?”
“我已经把他们赶去睡觉了。”林浅从他房间内搬来棉被为他盖上,再从冰箱里拿出冰凉的额头贴,撩起许翌的前额发就贴了上去。
她手脚麻利自然,因为数天前就用同样的手法照顾发热的翟言,许翌心想,此刻的林浅或许也拿他当翟言那种三岁小孩子看了。
却不知道,他实际上已经很久没像这样被别人照顾过。
这份滋味好得神奇,就连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他,也说不出半句拒绝的话,只知道躺在沙发上看她为自己东忙西忙的。
直至她又绕了半圈,拿着药回到他的面前,喊他:“许先生?”
“……什么?”他这才回过神来,收回刚才肆无忌惮放在她身上的视线,心里划过一丝心虚。
“你有吃晚饭吗?”
她今天离开前给翟染和翟言都做了晚饭,但没做许翌的份,看饭桌那一片狼藉,许翌不像吃过东西。
“……没有。”
许翌回想了一下,再闷闷地回答,眼神黯然困顿。
“……”
林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面前的男人,就把药放在一旁:“那我先给你做点稀饭。”
她说罢就毫不犹豫的转身走了。
许翌实际上想告诉她,不用为他折腾,退烧药他直接吃下就可——这些年工作忙碌,生病了他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嗑药,早就不讲究了。
只是那种话说出来,估计会被林浅恶狠狠的瞪一眼,再反驳回来。
许翌想到这,竟有点忍俊不禁,为免被林浅见到,他干脆把自己的棉被再往上拉了一点,好遮住他眼中忍不住透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