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宁市投毒案广泛的关注和议论,也因为人们在警方不断删帖下更逆反更要议论这一秘密的心态。
他也不是第一个做视频的,围绕投毒,硝酸银,奶糖等关键词,这类视频已经屠版了c站排行榜。
有点可惜,他没冲上首页。
他上上下下转着鼠标的滚轮。
他是一个从小就被人夸聪明的小孩,之前做解谜类游戏也以高智商为卖点。
从袁越出现在门口他就在想对方为什么这个时候来。
宁市刚发生一起特大要案,警方虽然辟谣说第一刻的报道为不实消息,可他群里的宁市网友就分享了小道八卦,体感超市看到警察概率变高了,证明多少有情况。
而袁越是宁市刑侦一支大队长,不参与这种一看就要耗费很多警力的案子,反而跑到他家来叙旧。
想也知道,就他那个糟老头子,唯一有点用的就是22年前汤会计案有第一手消息。袁越来百分百也是为了这桩旧案,可这个案子已经很多年再没启动过了。怎么忽然间又推进了呢?
一定,警方一定得到了什么很重要的线索!
22年悬案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唬人的故事。
蔡言有些隐隐的激动,虽然他爸是个废物,可确实也有不少第一手资料,他的这个视频文案绝不是其他靠看天网纪录片或者知乎故事会的人能比的。c站做案件解说的视频也不少,搞不好蹭波热度还能另辟蹊径得到关注?
甚至大胆点想,说不定推动这个案子破获呢!
霍染因接了一通来自局里的电话。
他听了半晌,挂掉手机,和纪询说:“一些线索。辛永初硝酸银的购入途径的淘宝,他买了三大瓶硝酸银,购买时间是1月15日;预审那边在对辛永初的继续询问中,得到了一个重要口供。辛永初说,‘宁市第一个受害者应该已经出现了’。”
“说漏嘴了。”纪询琢磨。
“没错,说漏嘴了,辛永初置身警局,一切通讯设备都被收缴,无法和同伙联系,这第一起案子一定是曾经计划好的,如果是他宣称的随机投毒,怎么能保证只有一个受害者,而这个受害者又恰好在他进去不久之后中毒?”
霍染因说。
“此外,通过查证练达章的供词,他家1月29日去附近的联华超市购买的奶糖。其公司和酒店聚餐所使用的奶糖,则是29号从旗舰店网购补进的新一批,所有可见的监控里,都没发现异常。”
一根头发掉到纪询眼睛前,遮蔽他的视线。
纪询仰头,对那根发丝吹了口气。
“辛永初在说中毒者的时候圈定了宁市这个范围。在工厂或者网络分销的过程里下毒,都无法确保毒只存在宁市之内,所以投毒人只可能是在发货阶段,挑拣前往宁市本地的包裹进行投毒,但我想这个方面警局应该也排除了吧。”
“嗯,对奶糖包装和贴标的是两批人,不存在互通,根据仓库的监控和负责人回忆,后续也没有拆开包裹的情况出现。”
“那么无论练达章是被定点投毒,还是在随机投毒中中标,想要让他中毒,都得在他生活范围附近通过某种手段下。换而言之,无论是练达章家里、公司或是酒店里的奶糖,都在凶手目之所及或可以想象的空间和范围里。那么……”
“那么他的妻子,女儿,包括同事,都有作案条件。利用他吃糖的习惯,只要在接近他的时候将藏了毒的糖悄悄放入他的口袋,就有可能中招。”霍染因补充。
“他口袋里□□的糖果有几颗?”纪询问。
霍染因蹙蹙眉:“只有一颗,就是他吃下去的那一颗。不仅如此,我们检查了别的所有奶糖,也没找到第二个下毒的毒奶糖。”
“真奇怪,ta为什么那么自信。”纪询若有所思,“我吃糖也算频繁,但经常把口袋里的糖换来换去,或者放很多颗,或者忘记了就把口袋里放糖果的衣服直接丢进洗衣机,家里还照样也有大把过期的糖果。糖果是一个很容易被遗忘被耗损的零食。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我们没想到的手法,确保这一切都必定会在一个时限范围内发生——这是他和辛永初商量好的,且是威胁警方赶紧破案的关键手笔。否则这一切就像他自己也在玩俄罗斯大转盘,靠赌博来赌自己会成功……而这在一个周密的计划中,是绝对不能容忍发生的。”
这时霍染因的手机又响了。
两人中止交流,霍染因接起电话,只是极短的一会儿,他的神色阴沉下来,厚重的乌云一层又一层遮住了天空。
他挂断电话,告诉纪询。
“第一刻又发微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