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一定是住在这里,看见她带人上了楼。
这回她有了经验,“陆先生,你等等。”白霁溪留住了他,转身在玄关、窗户下反复检查,确定没有新的纸片塞进屋来,她转去厨房里,从冰箱拿一盒脱脂奶,出来还见着他在防盗门外。
他对她笑了,不曾有丝毫的不耐。
她将牛奶送过去,还是道了声谢,“让你等这么久,那,下次见。”说到这,小姑娘虚了虚,手脚利落地关了门。
因为牛奶经过了她的手,虽然冰,陆淮深一直放在手中,下了楼,驱车驶入车库,再有意放慢速度折回走廊,打开了她的邻门。
钥匙搁上鞋柜,发出了细微声响,落针可闻。
墙壁不能彻底隔音,浴室和她因格局离得最近,听着她脚步哒哒地穿过,他跟着走,回房拿换洗的衣服,在她如释重负的音律中轻阖淋浴门,水声开的低,蒸雾弥漫,灼的黑眸凝定,依稀透过墙,想象着。
离墙再近了些,花洒的水打到后颈。
听她音律停了停,忽然低低的,揉着水意的呢喃念的全是他。
——“好好的医生。”
——“怎么那么不正经?”
分明是清冷的皮相,温柔出来,她就认定他这是不正经。
白霁溪腹诽着,搓揉头发起沫。
而一墙之隔,“不正经”的陆医生,关了阀,携着未褪的水汽,轻轻浅浅满身愉悦,想听的更加仔细。
夜色沉沉。
凌晨时却下起了小雨,天色走亮。
伴着雨声醒来,她睁眼看窗,雨迹斜一笔纵一笔,乌云蓄在远处的楼顶,比起猝然直下的暴雨让人好接受的多。
原本打算穿回包膝裙,想把那变态气气,见着了雨有变大的趋势,白霁溪才不得不打消念头,穿的中规中矩,准备迎接下雨天,变态先生的特殊礼物。
开了门,是比以往大一倍的纸箱在那。
不比晴天,箱子里什么都有,有伞,有早餐,雨靴,只这次多了糖腌青梅的玻璃罐。
每次下雨,纸盒都大了一倍。
她什么也不碰,依旧只拿起附带在食盒上的那一张留言卡,冷沉木的香,浓致幽远,如他的字迹:“早安,雨靴要穿,因为阿霁讨厌洗衣服。”
字里行间,日渐不加掩饰的欲想,倾吐越发流畅。
“还有鞋,如果阿霁同意,可以全部让我来洗。”
夏季的雨时时多变,她动了动脚,白色的平底,像隔在耳边的一层膜被揭,闷雷交织着雨声争先恐后,越来越大,越下越大,嘈杂的弹迸着寒意,几乎溢满了血管,呼啸着无声又推近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