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殿之内,慕容见白怨恨还在闹腾,无论下人怎么哄他,一律把东西摔了,吵着要见吴一剑!慕容尊突然走过去,看了白怨恨很久后,让下人都退下,一巴掌甩在白怨恨的脸上!白怨恨立即跌倒,哇哇的哭,哭喊着要找爹爹!慕容尊就这么看着他,不哄不骂。元夕夜亦不吭声,打就打了,闹得人实在心烦,不知道吴一剑怎么过的,竟然能容忍孩子如此吵闹。长孙临文更不管,人家打孩子关他什么事,何况这孩子确实没礼貌,不揍不行!白怨恨一直在哭,直到哭的嗓子哑了,也锲而不舍的哭,直到哭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睡着了,可惜这里没有他的爹爹,也没有宠溺他的人,甚至没有人给他盖毯子,就让他这样缩着睡了。……入秋已经半个月了,秋收的节奏还没有开始,公国大地看起来一片祥和,没有争斗、没有战争,除了诡异的有点怪异的白国皇宫,其它的一切正常。当秋天的脚步开始稳健里,白小鼠有了第二个孩子,是个长相像父亲多的女儿。吴一剑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以前期盼有个继承吴家的香火,那么现在他已经看开,女儿又如何,至少不必背负身上的罪恶,不用与世俗对抗,如果她想嫁一个平凡的男人,她甚至可以要求男人一生只娶她一个女孩。吴一剑心疼的抱起自家的女儿,现在他一扫被他们气急的神态,嘴角多了一抹微笑,如果他什么都无法掌控了,那么生的儿子又能做什么,徒增他的烦恼吗?女儿好,就让女儿安静的过完她的一辈子吧。凤殿之内,慕容尊同样松了一口气,不是儿子意味着白怨恨还是白国唯一的皇子,总好过吴一剑有了儿子,怨恨的命运更加不可逆转,慕容尊松了口气,摸摸在写字的儿子的脑袋,竟然孩子生气的躲开,可慕容尊还是强硬的摸了上去!看着白怨恨的目光丝毫不见妥协!白怨恨攥着笔,恶狠狠的瞪着慕容尊,发现是徒劳后,低下头一点一点的写字。慕容尊满意的收回手,学会容忍也是他该看清的第一步,有能耐跑出凤殿试试,如果没有就做好他该做的事,慕容尊看了眼要跟着教养宫女出去的儿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的看向窗外的日光,又是一年,他错过在孩子身上的一定会补回来,尽管那不是小怨想要的,但是他最终会发现那是他该学的。白国这次对小公主的诞生举行了盛大的赐福仪式,不同于白怨恨的闪躲,白国小公主大方的晒在众人的面前,接受各国的礼物和各国的使节朝贺!吴掌杀也送来了大批礼物,可毕竟不是儿子,多多少少让他少了一个筹码,并不是吴掌杀对女孩有什么偏见,只是在公国之中,如果是个男孩,至少会多一次可能被祖祠选中的可能。元夕夜在等白小鼠随后的举动,长孙临文她就真的不管吗?元夕夜趴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天气没来由的心慌,这么多年了谁心里又真正的痛快过。元夕夜觉得很闷,一个人走出白国皇宫出去看看,结果他刚踏出皇宫,冷不丁的迅速退回,快速向凤殿走去,不管长孙有没有睡,直接道:“有人跟踪!”长孙临文闻言掀开一半眼睛:“去叫尊者过来,出去看看。”等他们很久了,现在才来未免寂寞。中殿之内,白小鼠看了吴一剑一眼:“如果他们买吴家出手杀一个人,你跟我说一声,我来做。”谨防他们想拉吴家下水,不费一点挫折就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吴一剑点点头,逗弄着女儿想起了小怨:“等你好些了,还是让怨恨跟着你好些,听送饭的下人说小怨总是哭,跟着慕容终究不是那么回事。”白小鼠嗯了一声,难得他能带到现在,真敢下手呀,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后爹。长孙临文和慕容尊故意出去转了一圈,也不出小鼠所料,他们首先找了吴家去刺杀,但是错过了让吴一剑知道,只要委托的人身份不高,事情不严重下面的人会直接解决。白小鼠立即拦下,亲自从吴国分部拿到次委托,表示她会解决。因为白小鼠的身份,吴国的暗人不会说什么奉上次委托。白小鼠让小黑拿回委托书,看了一眼,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长孙临文想借杀景妃刺激皇启出手攻打吴国。若说景妃虽然有弄死长孙、慕容为她爱人报仇的心思,但她毕竟是个女人,万事还是以皇启为先,想不到景妃身边的丫头能被慕容尊收买,让主子失了理智,以为真能杀了长孙和慕容为皇启出气,也好让事情败露后,能堵住皇启的嘴。白小鼠看了眼小黑,景妃就算死,也不该是吴家出手,即便事后吴国想参战,那是吴国的事,可现在不能被动,还有君蓝,君蓝相比开春时也有进步,现在没了蓝玉,皇启应该想不出让君蓝倒戈的方法,但也不得不防,毕竟不排除皇启一怒之下先宰了自己的想法!小黑立即去派人做,公国开战需要一个导火线的话,那么景妃无疑是他们选中的一根好线。秋收风风火火的开始了,公国由西向东依次开始,轮到白国的时候大部分秋收已经结束。慕容尊在教训儿子的空档也没忘记催促慕容国的税收工作,囤粮成为最重要的事。元夕夜一样很忙,除了工作,他要等待皇启的动静,如果景妃的死不能引起皇启的叛动,他必须推波助澜,总之景妃不能意外死亡,必须让皇启有所怀疑。白小鼠产后还没恢复,白国的秋收正在忙碌的进行的时候,景妃死了,死在他们新国皇宫之内,待皇启去查的时候景妃的丫头已经畏罪自杀了,整个新王朝因为皇启的沉默突然变得诡异。皇启守在灵堂,默默的站在灵柩边看着沉睡在一旁的棺木,他已经站在这里半天了,一直就这么站着,表情不喜不忧,神情不变不动。一旁的绿衣见主子从早上到现在都未进食,小声道:“主子,你该歇息了。”皇启依然这样站着,这么多年了,景妃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就像呼吸一样的自然,虽然不曾有过海誓山盟,也没有不可放弃的过错,却早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从未想过她会先走一步,更没有人料到,她会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如果有人想他反了,如果她成为了被利用的一个,不知道她是不是会对撒娇、怨恨自己不该鲁莽行事。皇启的手静静的搭在棺木上,他不想去问为什么,那些已经被修饰过无数遍的理由,他没有必要知道,事实摆在眼前,表面上的凶手他也不想查,有能力有需要让景妃离开他身边的就两个人,还有什么可问的。皇启没有通告全国亦没有大肆渲染景妃的死亡,他只是带着绿衣,告别国事,静静的推着景妃的棺木一直走一直走,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无论泥泞还是险滩,他没有回头的一直走着。路程长达半个月之久,待他到了夹山,抚着静然的棺木,站在原来的公国安葬历代帝王和后妃的陵墓之上,神情萎靡精神不济:“对不起……”不能把你葬在这里……这里本该有高墙众兵,这里本该有他的陵墓,而陵墓旁是她的位置,结果她未等到这个位置旁边有她。皇启叹口气,带着棺木回走,回来的途中他的精神好了一些,主动去吃饭,主去梳洗,重新恢复丰神俊朗的形象,只是寸步不离那樽棺木。整整一个月,他又回到了周国,亲自帮景妃下葬,或许她是别人眼中没有存在价值的女人,或许她不曾被任何人注意,或许她只是公国内不谣言的弱小生灵,但她也能成为一个人最宝贵的回忆。这份回忆不用任何人参与,不用任何人理解,只属于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