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鼠很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的减淡,护住腹部的真元一点点的散开,最后一贴药力让她疼的险些昏过去。吴一剑使劲的按着白小鼠,不至于让她太疼,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帮她什么!小黑叼着一张纸过来,铺在吴一剑面前,像只猫一样竖立在纸的一侧。吴一剑看了一眼,眼睛通红的看着小黑,然后目光又愤恨的落在纸上,最后声音无一丝力气的道:“太医,保胎。”吴一剑抬起无力的手真元立即护住即将散开的胎气,吴一剑的眼神红的几欲滴血。凤君蓝撇开头跟着太医赶紧下去煎药!小黑收起纸,扔进了燃烧的炭火里,然后看眼床上疼的冒出冷汗的主子,这或许是它第一次出卖主子,不知对她是好还是不好。白小鼠抓着吴一剑,听到保胎两个字时她的眼睛睁了一下,那双包涵了绝望和无助的眼突然刺痛了她久未动过的心思……遇到怎样的痛苦和无助才会有他此刻天人交战后的被逼妥协……白小鼠喝下药后静静的睡了,中殿已经被环儿收拾干净,太医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又怕用药失败一直守在中殿外祈祷主子和小主子健健康康。吴一剑看着她睡后直接回了迎霞殿,对太医的恭祝声充耳不闻,直接关上了迎霞殿的大门禁止任何人来探望,包括白国的九五之尊,那句保胎只有他清楚说的多么违心,他傻了才要给慕容尊的孩子当爹!吴一剑关起大门,见什么砸什么!有什么扔什么!迎霞殿属于他的一切被他砸的一片狼藉,曾经小鼠赏赐的东西也碎的乱七八糟!屋顶上龙凤呈祥已经讽刺的只剩龙的半条尾巴!吴一剑见没什么可砸了就开始撞墙,他想冷静可心里难受的找不到一个冷静的借口,他到底错在哪了!错在他就不该嫁过来!不该爱上那个女人吗!吴一剑心里很痛,痛的不知道该怎么相信白小鼠的下一个谎言!即便是刺客吴一剑都觉的自己是个傻子,小黑是小鼠的宠物,它是真的为自己好还是和小鼠一块演了场苦肉计!?可悲的是无论是哪种,他都没有说不的权利,因为没有所以无论做什么都像个傻瓜!被别人牵在手上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吴一剑紧紧的捏着手里的碎片,血顺着衣袖一滴滴的往下流!他想着宁愿死的是他!宁愿躺在床上的是他!这样再也不用管那个心狠的女人怀的是谁的孩子!凤君蓝站在迎霞殿外,听着里面静下来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如果吴一剑回了吴国或者想不开自杀,吴国和白国恐怕就要兵戎相见。凤君蓝不知为什么此刻很感激吴一剑留在这里,虽然他很生气,至少还没失去理智,可也因为没有失去理智所以才会更痛苦吧,凤君蓝开始同情吴一剑,也怨自己故意拉上他去闹!凤君蓝看了迎霞殿一眼,默默地一个人走开。……翌日,白小鼠醒了,因为太医的嘱托她现在不能下床,白国的事务移交了外院由凤君蓝和环儿处理,白小鼠现在当务之急是卧床休息。白小鼠看着床顶的图案,有些歉意的叹口气,质问的看向小黑:“你跟他说了什么!”小黑双爪抱着栗子,牙齿飞快在上面啃:‘没有什么,只是告诉他你或许想要这个孩子。’白小鼠摸摸腹部,另一只手枕在头下,或许是想但还不足以付出这么多,要不然她也不会为嫌麻烦去喝那个东西:“他肯定气死了,吴一剑在做什么?”小黑如实禀告:‘把自己关在迎霞殿里,任何人不得进去,包括主子你,气的差点岔气,呵。’白小鼠笑不出来,眼前闪烁着那双背负着痛苦和沉重伤痕的眼睛,白小鼠突然觉得罪大恶极,白小鼠看眼小黑道:“我觉的孩子没了才能舒心一点。”至少不会觉的像欠了他一样。小黑啃着栗子没有看她:‘已经这样了,就这样吧,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吴一剑的好意,你疼成那样我看他是不忍心了,宁愿自己去生闷气不见你,也好过你以后发神经了找他麻烦。’白小鼠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像是背负着什么心思很沉痛,尤其是吴一剑的眼神,突然觉得不爱他都是罪过。小黑低下头不再说话,它猜对了小鼠的心思,孩子在她反而会对一剑有愧疚,如果一剑想掌握主动权,那么他必须降住白小水,至少这样白小鼠再想做什么对觉的更有愧于吴一剑,这也是它出卖给吴一剑的消息,至少值得吴一剑去赌!虽然他极其不愿意,妥协却是他唯一能和慕容尊抗衡的利器。白小鼠并不介意小黑用什么办法让吴一剑改变主意,她和小黑这么多年的关系,小黑知道它在做什么,白小鼠根本不担心,她更担心她现在欠人二百两银子似的心情。一个月了白小鼠一直躺在床上,活动范围是从床前到门前,安心的在中宫内养胎,除了凤君蓝、环儿偶然来看她,吴一剑一次也没来过。不过也是,任谁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娘子怀着别人的孩子,就像女人无法接受老公的小三怀孕一样!都是憋在心里说也说不出的苦楚,只能打落了牙不断的往肚子里吞!凤君蓝也很少来,除了说一些必要的公事他几乎不踏入中宫,因为他此刻看白小鼠也不怎么待见,心里还有点对吴一剑的愧疚就更不愿意过来,他现在宁愿和吴一剑站统一战线都不想理白小鼠。白小鼠深刻体会了他们无声的抵抗,顿时觉的这孩子灾星一个,如果没有他什么事都没了!弄的白小鼠突然间很讨厌这个孩子,恨不得现在就打个滚跟这孩子拜拜。春耕快要结束,白国上下依然热火冲天,对新品种的开发、新发明的追捧和新鲜事物的挖掘,全民处于一个追求狂热的阶段。白国目前虽然以粗粮为主,可因为政府的鼓励政策民间吃粗粮也已经吃出了一百多种花样,甚至有人为了追求创新什么偏激的想把地瓜变成大米,注定这些心思要白费了。白国的米粮市场初春时一片萧条,因为贩运商去年的大量亏损和高额的赋税积累,很多粮食大商离开了白国有的关门大吉。都城的马家和通行的元家迅速开始填补白国运营商的空缺;很多新型庄户也加入了小本贩卖的行列,有先进思想的地主也试着开始参与运营,为加速大地主的经济观和运营理念跨出了坚实的一步。白国的各项水利设施又开始动工,管道进一步通向各个城市,为衔接南北西东交通注入新的途径,为繁荣平民消费、拉动内需做出杰出的贡献。各地开始兴办学堂,上课的人虽然不多,但是夫子开始想办法促进学生到课堂上的热情,知识无限的减少,‘应用’放在第一位。有的私有学堂开始请镇上最有名气的厨艺师父、工匠师父、字画师父、佛学师父、编制师父、甚至是香料师父、酿酒师父授课,有的甚至请当地的地主和庄户传授种植经验,让嫌少有人来的学堂终于有了点人气。大贵族对此嗤之以鼻,均是三教九流的人教些三教九流的内容,注定最后也是三教九流!其他九国均没什么热闹,都是百年以上的大国,皇帝对改革这个词没什么兴趣,即便是发现了新鲜玩意,也是少部分人拿来研究,国主大多数的时间都放在挑刺的事情上。比如对慕容帝国,慕容国从夹山区掠去财富这是怎么算成了各国最关心的问题。敢说的国度就放在明处说,比如元国;不管说的就在暗处使坏,比如司徒和周国,有的则是静观热闹等着这些无聊的小丑在慕容尊面前跳腾。春天的树上长出新嫩的小树叶时,元至满一周岁了,燕子飞过亭台,小家伙伸手的一刻不小先跌在地上,却怎么也起不来,他就在地上趴着,等着谁有空路过时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