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光怪陆离的一晚,谢慈最后还是没说出那几个字,周遥山不高兴,他也不想再去管了。
谢慈只想快些应付完一切。
约莫十一点左右,谢慈和周遥山才回到周家老宅。
周遥山将西装外套脱下交给仆人,随后摆摆手挥退了他们。
客厅的灯光如同刚刷的墙面一般白,四周却是一片暗色,颜色古怪的女人、男人油画像被按在墙壁中,鬼影憧憧。
谢慈疲倦的按了一下额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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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一分钟。
青年沉默的垂下头,他一句话也没跟周遥山说,径直上到楼上收拾自己遗留在这座老宅的东西。
周遥山并没有阻止他,相反,他的唇畔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于他来说,一切都是胜券在握。
他看着谢慈的眼神像一张密布的网,谢慈是那只在其中挣扎的可怜虫,倚靠他的一念生、一念死。
谢慈在周家老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周遥山送他的,情侣的手表、昂贵的袖扣。
昂贵,有的限量版旁人想买都买不到。
但对于谢慈来说毫无意义,甚至只会叫他觉得耻辱。
谢慈缓缓松了一口气,走下了楼梯。
时针正正好指到十二,第二天了。
这一刻对于谢慈来说简直就是全新生命的开始。
谢慈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桌上,周遥山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一直到看见谢慈摘下戒指的时候,黑眸愈发幽深。
谢慈抿唇道“周先生,约定好的日子已经到了,您可以删掉那些视频、不再威胁谢家了吗?”
周遥山笑了笑,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说“当然,我会如你所愿。”
谢慈这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即将一只脚踏出周家的时候,周遥山又开口了。
他说“小慈,还有一段时间就要毕业了吧。”
谢慈低低的‘嗯’了一声,拖着行李箱,整个人转身没入黑暗中。
没有丝毫的留恋。
周遥山看着青年的逐渐模糊的背影,蓦然扶额,泛白干涩的唇裂开一抹笑,有种说不上来的阴沉感。
谢慈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有关于他毕业以后就要和周遥山订婚的谣言甚嚣尘上。
谢慈从未搭理过。
许多人觉得谢慈的变化很大,从前的谢慈可以称得上一句温文尔雅、斯文有礼,现在却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冷淡疏远的感觉。
青年分明置身人群,却又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