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压床的场景变得更清楚,我开始真实地觉得那个女人的哭声我应该在现实生活中的哪里听到过。”安子归声音轻了下去,“我觉得,我应该很快就能想起她是谁了。”
想起来了,就意味着她的死期也近了。
袁之薇安静了几秒钟。
“我们来聊聊石骏誉吧。”她换了个话题。
安子归失笑:“聊你的竞争对手并不能解决我的心理问题。”
“但能轻松。”袁之薇也跟着笑,“而且他如果是造成你出现幻觉的罪魁祸首,了解你跟他的对话有助于我帮你打开这个结。”
安子归重新看向天花板。
“你真的相信这是石骏誉一个人做的么?”安子归问,“一个和我完全不熟的人,心理暗示我晚上睡觉会看到一个一直哭的女人,连续看一年。这种事情,真的存在么?”
“我不了解催眠。”袁之薇想了想,很诚恳,“但是心理暗示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很大的,比如一个人的父母如果从童年开始就一直用贬低他的方式教育他,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到老都会维持着自卑的性格,并且会用同样的方法教育下一代。”
安子归挑挑眉。
“怎么?”袁之薇笑着问。
“没事。”安子归摇头。
她只是想到了贺瑫。
他父母也是打压教育的类型,所以他骨子里很自卑。而她想让他离开的时候,卑鄙地用这点攻击过他。
“了解石骏誉和你沟通的方式,就能大概猜出他在你心里设置屏障的方法,解除屏障,就可以解除你鬼压床的幻觉。”袁之薇没继续追问,只是把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她和石骏誉比,确实更没有攻击性。
“我没有详细告诉过他我鬼压床的经历。”安子归在躺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合作,“我只是说自己一直在做噩梦,噩梦影响了睡眠也影响了食欲。”
“所以我每一次去诊疗,聊的都是我做噩梦的原因。”
没有原因。
所以诊疗一直毫无进展。
“你为什么会怀疑他?”袁之薇接着问,“我的意思是你是因为怀疑他才去他的诊所治疗的,还是治疗的过程中发现问题的。”
“诊疗的过程中。”安子归回忆石骏誉的时候表情有几分抗拒,“我从来没有和他提过噩梦的内容,但是他突然提到了落地报时钟。”
“鬼压床里的场景?”袁之薇皱起了眉,“他具体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