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那么多年了,贺瑫的动作还是一气呵成。
“你那天晚上也像今天这样。”贺瑫显然没往奇怪的地方想,维持着这样的姿势聊着严肃的话题,“我之前以为你那天晚上是清醒的。”
安子归知道他指的是哪天晚上,就是那天被他发现她什么都知道的那天晚上。
他问出了核心。
“你为什么每次都喜欢压着我问问题?”安子归已经彻底恢复正常,“会有快感?”
和上次一样,一旦被制服到无法动弹,她为了转移话题,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调戏他。
“你除了睡觉会做噩梦外,闭上眼睛也会有几率出现幻觉。”
贺瑫这一回没有上当,他觉得这个姿势挺舒服,黏得那么紧,才能看清楚安子归的表情。
这女人太能唬人,真要是有事想瞒他,她能从头发丝就开始编故事。
“你以为我下去找谷珊的那天晚上,起床去看报时钟墙上的刮痕还有碰触雕像的手势,其实是不对劲的。”
他懂了,当时看到的觉得怪异的那些姿势。
“在你当时的幻觉里,那些东西还在。”贺瑫没有用疑问句。
“所以当我拦下你吃药的姿势的时候,你反应会比正常的时候激烈很多。”
她当时的幻觉里根本没有他,所以他突然从后面出现,她激烈得像是失去理智。其实她没有失去理智,她只是以为贺瑫是藏在暗处的坏人。
“今天则恰恰相反。”
她一开始以为贺瑫也在她的幻觉里,所以刚才的肢体接触更像是夫妻打架。
贺瑫说得很慢。
每说一句,安子归的脸色就沉下去一分。
“你在车上看到那个发卡……”贺瑫停顿。
安子归一僵,但是并没有再次发疯。
确实是因为那个蝴蝶发卡。
“你以为是幻觉。”再后面的话,贺瑫的语速就开始快了。
他已经确定,他猜测的是正确的。
“所以你尖叫。”因为她以为是幻觉,所以肆无忌惮地发泄。
“你一开始以为我也是幻觉里的。”
“直到你问我,今天几号了。”他盯着她,“我没有马上回答。”
他这个人有一些鲜为人知的怪癖,问他几号他一定会秒答。刚才真的是整个气氛太紧绷,他才犹豫了一下。
就犹豫了那么一秒,安子归就确定这不是幻觉了。
“你的幻觉里有报时钟,有那些奇怪血腥的雕像。”贺瑫伸手把安子归散乱在脸上的碎发拨开,“还有这个会让你以为在幻觉里才能看到的破旧蝴蝶结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