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个卖豆腐的女人整日的挑着豆腐满街转悠,楚大人是个心善的,见她一个人拖着几个孩子过日子不容易,所以遇上了总是要让人买些。也不知楚夫人从哪儿听说了这事儿,那妇人虽然徐娘半老,却还是有几分姿色,便寻了人去将她的摊子给砸了,那妇人平白的砸了过日子的家什怎么肯依?这么着家里四口就要被活活给饿死啊!&rdo;
&ldo;只领了三个孩子便往楚大人府上去闹,楚夫人也是个不着调的,竟然让人在门口与那妇人对骂,将那妇人说的不堪,那妇人受不得激一头撞在那门上,顿时就鲜血长流。恰好,这时候,那妇人的夫君回来了!原来那妇人的夫君进京赶考,好几年都没有音信,众人皆道是那人已经死了,却是不知道那人本是在路上重病了些日子,却是没死,将养好了以后又没钱回家,只得在外先挣钱,再想办法进京考试,这么一耽搁便是六七年,这一次便是衣锦还乡。&rdo;
&ldo;还好楚大人这会儿回来了,同在官场为官,也不能彼此断了后路,那妇人伤的虽重到底救了过来,这事儿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却是在官场传做笑谈,众人皆知道她厉害,因此也没人敢拉楚大人去那风月之地了。听说后来回京,别人不知道她,便拉了楚大人去了一次,结果回家便是后院起火,她穿着一身白衣,在门口要上吊,娘家人还拦着别人不让救,非要楚大人认错不可。你们说,这醋劲儿大不大?&rdo;
程水若目瞪口呆,旁人口呆目瞪,吃醋吃到这份儿上也算难得了,程水若虽然知道她是个醋罐子,没想到她竟然能将自家男人的脸往死里踩,这楚怀沙若不是个软骨头,怎么能受的了?
&ldo;这楚大人也能忍?&rdo;白恺脸有些扭曲,他家里的女人虽然彪悍,几个姐妹都能跟他打成平手,可在不管出嫁没出嫁的,都知道给男人留几分面子,从来不蹬鼻子上脸。
武将军呵呵笑道,&ldo;楚大人是个硬气的,第一次,后来没了声息,想必是罢了。第二次却不是那般结束的,当时楚大人站在大门口怎么做的,你们可知道?&rdo;
&ldo;怎么?&rdo;众人都勾起了兴致。
武将军眉飞色舞的道,&ldo;当时楚大人往门口一站便道,&lso;要死要活,悉听尊便!夫妻一场不是我不救你,是你娘家人拦着不让救。我自问良心无愧,绝不会低头道歉!你需知道,不出入烟花之地是我不乐意去,绝不是为了你寻死觅活!你若再闹,我便与你休书一封,三年无出,休你理所当然!&rdo;,&ldo;当下,那楚夫人便服软了,乖乖的从那上面下来,将白绫取了,哭哭啼啼的与他赔不是。楚大人倒也干脆,只道是,&lso;你已错了第二次,这次便罢了,若还有第三次,就自己领了休书回家吧!,至此以后,这位楚夫人足足消停了一年多,唔,这会儿才又闹将起来了,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do;
&ldo;真汉子!&rdo;白恺比着大拇指道。
武将军点头道,&ldo;那是自然!所以百官虽都知道这位大人家中那位不着调,却是少有在背后笑他的,加上他为人秉直,甚有古人之风,绝不做欺心之事,便是彭太师在私下里虽骂他死脑筋,却也敬重他的。
所以,我才说若是欺心之事,楚大人绝不会做,必然是这位夫人闹腾出来的。&rdo;
有一句话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眼睛所见的东西不一定是真相,程水若不会以为自己以为的就是对的,听武将军这么一番话,倒是觉得兴许真的是对那位大人有所误会,毕竟那件事是楚夫人叫她去做的。
心头不由得不屑,这女人每次都只有坏事的份儿,怎么还不老实,那位楚大人真如传言所说的话,怎么就这么倒霉遇上了这么个女人?
心里正犯嘀咕,武将军却是朝着程水若道,&ldo;程姑娘,若非楚大人,这满城的百姓指不定早就染上瘟疫死透了,您瞧,若是有办法的话,还是帮一把吧?&rdo;
第一一六章
日头很大,城墙上的人却是仿佛感受不到半分劳累,仍旧是干的热火朝天,一副欣欣向荣的场景。
大部分的流民如今都归了家园,余下的一小部分则是领了这个修葺城墙的差事,在城里混一顿饱饭。
因此,城外的帐篷依旧在,规模小了许多罢了,更惹眼的是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军队营帐。
义诊的帐篷也搬到了军营旁边,只不过里面的大夫每天都会换上一波,常驻的方家人已不在,余下的都是豫州城的大夫们。好在如今灾民已走得差不多,余下的这些大夫也能应付的过来。
白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身上但凡露出来的皮肤都黑得发亮,如今他监管着修葺城墙的事务,整日的风里来雨里去的,却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他大伯去了,是因为赤水县而去,家里还有几位叔伯皆是如此,看起来白家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没落了,却是换来了后辈们的功名。
皇帝待白家不薄,白家的子弟但凡在救灾中有所贡献的,个个都是厚赏,加官进爵,白家并不会因为人丁的消亡而就这么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