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吧。&rdo;大家笑,&ldo;烧鸡有啥好吃的,哪儿吃不着啊,非得去金钱豹吃。你再想想,再想想。&rdo;
徐小受皱着眉头搜肠刮肚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ldo;对了,还有一样挺爽口。&rdo;
大家都盯着他,连白既明也往这边瞧,徐小受很诚恳地说:&ldo;黄瓜蘸酱。&rdo;
众人绝倒。
别看徐春风几年以后把自己吹成个英语通,弄得好像xx局就他一个英语专家,其实在上学的时候,他没少为英语发过愁。咱前边提到过,徐春风最讨厌的就是学英语,没想到阴差阳错考了个外语系,日子过得真是挺痛苦,不但生活压力大,学习压力也很大。那为毛以后就敢得意洋洋地吹嘘呢,不是有咱郎小攻嘛。
过了十一月份,郎泽宁的赚钱计划就先告一段落,想歇一歇,再总结一下经验教训,为以后打好基础。另外,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考试了,临近期末,总得出席出席各位老师的课。于是,在这一学期几乎就要过完之后,郎泽宁终于出现在了教室里。就在他开始上课的第一天,徐春风又受刺激了。
这天上午两堂大课,一堂精读一堂阅读,下午一堂语法。英语都是小班授课,便于学生彼此演练口语。相对来说英语系的学生还是挺踊跃的,尤其是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比较开放些,胆子大,经常主动站起来回答老师问题。毕竟上课时间很短暂,能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找机会提升口语水平,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对徐春风来说,却是一件苦事。他从开学到现在,一句英语没说过,反正大家都争先发言,谁也没注意到他。但今天不行了,下午语法老师生病,让别的老师代了一节,这个老师很爱提问,而且还是按顺序来,一个接一个地说,用她的话说,这叫平等。
平等到徐春风这里,卡壳了。其实句子非常简单,不过是个虚拟语态,但对徐春风来说不是很简单。他对自己的英语水平真是没自信,越没自信越不敢开口,越不敢开口学得越不好,越不好就越不爱学,已经恶性循环了。他站起来,很是踌躇嗫嚅半天,蹦出一句,语法还是错的。老师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ldo;你坐下吧,英语系的这种水平……&rdo;
她没说完,这半句话已经让徐春风满脸通红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头也不抬,拿着书本就向外走。
回到寝室越想越憋屈,他其实也可以算是半个高考制度的受害者。徐春风从小就爱看个三国啦、水浒啦啥啥啥的,最爱王小波,作文总是被老师当范文讲,初中就开始尝试写长篇小说,总之,咱春风骨子里其实是个文艺小青年。高考的时候所有学校第一志愿毫无例外的汉语言文学,第二历史,第三哲学,连图书管理档案学都报上了,就是没报外语系。本来想,一考上中文系,再不用学外语,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呢,哪成想世事难料啊。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正经一夜没睡着,甚至都打算放弃重考,想了半天还是没敢。一来高四的压力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二来徐春风胆小谨慎,从来没做过出格的事;三来,这次能考上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再来一回准完蛋。尽管心里再不乐意,也拎着行李来报到。
很多大学生抱怨英语过四级的规定简直就是摧残,甚至英语本身就不应该去学。事实上,等到工作岗位,很多人根本用不到这门学问,都还给老师了。奇怪的是,评各种职称居然还要考这个东西,哪怕工作中完全用不着,这也算是中国特色吧。关键徐春风不是别的系的学生‐‐那些人埋怨也埋怨个理直气壮‐‐他是外语系的,不好好学都没资格。你说冤不冤?
不喜欢一个系偏偏被分到这个系来的,徐春风不是高考历史上的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但后来政策稍微宽松些,进了大学之后可以换系,当时还不行,或者说还很麻烦,徐春风只能待在英语系里,天天对着那堆字母发愁。
第8章就爱吃烧鸡(2)
要说徐春风学习还是挺刻苦的,虽然每天还要去麦当劳打工,但其余时间都是泡在图书馆里,或者寝室里。但他学的东西有点不太对。他一直都想好好学英语,迎头赶上,可学着学着就走神了。挑英语杂志的时候,就能看到旁边的《当代》、《收获》;进图书馆不知不觉就往历史啊文学啊架子旁走;去教室路过中文系,也得看看人家最近有什么活动宣传,然后心里羡慕嫉妒恨,再第一万次地怨念自己为毛就没进中文系?日子就在这矛盾纠结中过去,英语水平半点没涨,有时候自暴自弃地想:爱咋咋地吧!
结果今天又丢脸了。徐春风回到寝室,痛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英语。英语无非四大块:听说读写,那就开始吧。捧着本英语书,把刚刚学到的课文,叽里咕噜地念几遍。以前咱说了,他寝室一共四个人,封玉树经常不在,天天出去泡妹妹;那个叫许山岚的就是一神,这个师范学校两大神,一是郎泽宁一是许山岚,其神的地位十年不曾动摇。郎泽宁是因为没出校门就创建了自己的品牌,成为以后所有学弟学妹仰慕的创业高手;许山岚更富传奇色彩,他的事咱以后再说,现在这位神最出名的就是睡觉,号称睡神。其特点是每时每刻不是睡觉就是准备睡觉,在哪儿都能睡着。在寝室完全可以把这人忽略不计,那架势,天塌下来也不会醒。徐春风就在这很有爱的环境里,开始小声读英语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