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嫦曦一大早起来就被灵善拖到了武场,这么多年,她那赖床的性子,去武场时哼哼唧唧的习惯,是一点也没有变得。用冷老爷的话来说,就是个头长了,脾气长了,心眼长了,但那勤奋是一点也没长进的。武功套路中,只有轻功用得最好,出神入化,让人赞不绝口。上房揭瓦抓不到,爬树偷吃逮不着。着实让冷老爷感到头疼。
“站直了!”武场内丝毫不意外地传来冷老爷的怒嚎。
“爹,我累了。”冷嫦曦的话说得理直气壮,让冷老爷顿时瞪圆了眼:“灵善跟你一块练的,她怎么没叫累?”
“灵善比我大!”冷嫦曦身子一软,做到了地上,死活就是不起来,想她晚上偷偷练芭蕾,早上还要折腾这武功,真不是人做的事。
“那你瞧瞧灵风!他才七岁,都比你强!”冷老爷指着一旁纹丝不动的灵风咆哮道。
“他是男人!”
冷嫦曦此话一出,武场内顿时一阵笑咳声,冷老爷怒得无言以对,恨铁不成钢地望天长叹:自己这么命苦,到底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爹,灵善和灵风这么厉害,你到底还担心什么呀,反正他们以后都会跟着我一起的。我只要会跑,不拖他们后腿就好,是不?”冷嫦曦直接忽略了冷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神情,转头望向一旁早已汗流浃背还依然在刻苦练习的灵风。
灵风在冷老爷和冷展宸的调教下,非常成功的成长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又因为从小跟着冷嫦曦这个女土匪四处“点火烧山”,所以脑袋中那些小九九也是层出不穷,不过比起冷嫦曦而言,他要内敛得多,套一句赵瑗的话,那就是:“灵风就是一个沉稳又机智的人才,搭在你身边真是大材小用了。”
听闻冷嫦曦那话,灵风机巧体贴地朝冷老爷笑道:“老爷,你就放心吧,有我和姐姐在,就算小姐捅了天大的篓子,也不会有事的。”
灵风这话是说到了冷老爷的心坎里,他最担心地便是冷嫦曦出了什么岔子,毕竟是自己的掌上明珠,虽然平时皮了些,让他不胜其扰,但心底里还是疼她的。冷老爷不像冷嫦曦这样,只顾着眼前好吃好喝,很多事情他是看在眼中的,所以,他逼着冷嫦曦习武,教导灵善和灵风也如同教导自己的孩子一般用心。
长叹一口气,冷老爷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也不希望你真能成材,给我省心点就行。休息休息,明日再继续吧!”
得了特赦令,冷嫦曦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正打算往外跑之际,就见刘管家匆匆来到武场:“老爷,郭家的小姐郭婉柔求见,说是听说小姐生辰,专程过来庆贺的。”
郭婉柔,这个已经被冷嫦曦扔到记忆垃圾站的名字突然再次出现了她耳边,让她回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晚上。浑身一阵冷颤,她悄然转身,望着站在武场中赵瑗的身影,心底凉凉的,她不相信郭婉柔当真是为了她的生辰而来。
赵瑗的眸色深深的,让她瞧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些事情已经开始有了变化,郭婉柔的到来仿佛是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头,让冷嫦曦心里有着一种不敢正视的害怕。
冷老爷似乎也被这突然的造访吓了一跳,若说是郭家,他确实有所耳闻,宋真宗郭皇后家的后人,在朝堂上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但那不过是朝堂的事,跟他们冷家是一点边也不沾的,他们冷家的底细,除了那个人知晓外,他相信任何人都只当冷家是江湖中人。
况且那冷家和郭家从未有过任何交情,怎么突然那郭家的小姐就上门庆生了呢?冷老爷沉吟半响,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赵瑗。瞧见他似乎不为所动的神情,冷老爷轻轻蹙了蹙眉,对管家道:“来者是客,请冷家的小姐到前厅,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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