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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哦对了，九爷我晚上出去玩玩，你自己解决晚饭吧。&rdo;

&ldo;去哪？&rdo;

&ldo;飙车。&rdo;

沈玖言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

今天戏拍完的早，陈斯祈回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厚点的衣服准备出门。关门时被沈玖言卡住，他穿了件棉衣，带着围巾道，&ldo;我去看看。&rdo;

陈斯祈飙的车是标准的二人规格的摩托。陈斯祈带着皮手套扶住车把，&ldo;上来不？&rdo;

沈玖言跨上车，&ldo;开慢点。&rdo;

摩托猛地冲了出去，显然是和沈玖言的意思阴奉阳违。沈玖言抓着身后的铁架一言不发。刺激伴随着恐惧确实让人激动，但如果被理性悬崖勒马也就仅此而已。

车子在小巷里发出轰鸣的巨响，每次转弯都是一次危险的滑行。他们沿着河骑行，薄冰安静地浮在冰面上，远远看去是静止也是逃脱。桥下的灯紊乱水面的黑，像是揉碎了天空的虹。

沈玖言突然说，&ldo;结冰了。&rdo;他终于见证了冬天的来临，已逝的时间仅剩一生难忘的欢痛，而未来的渺茫，也在这一刻不在遥远。他鬼使神差道，&ldo;你要不要和我试试？&rdo;

车子猛烈摇晃，像匹烈马摇头摆尾努力把上面的人甩下来。沈玖言抓着陈斯祈的衣服心脏跳的飞快，双眼被寒风吹得眼泪直冒，无法睁开。

终于，车子最后停在了路中央，陈斯祈一脚撑着地，目视远方，&ldo;试什么？&rdo;

沈玖言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刺了一下，跳下来走到车前，扣住陈斯祈握车把的手，&ldo;试一试上我的感觉，&rdo;黑暗给了他最好的保护。寒冷冬夜早已无人见证这荒诞的一幕。沈玖言手冻得通红，他移开视线看向河面，缓缓下沉的孔明灯却在瞬间照亮冰面。

他垂下眸，两张相似的脸因为沈玖言刻意压制自己的盛气凌人而更加难以分辨。&ldo;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在捉弄你。给个痛快吧。&rdo;

没什么可问为什么的，现实的爱情远没有磨难的见证，所谓喜欢也只是在刹那间天雷勾动地火。只是每个人又在沦陷时表现的那么认真，好像理性总会战胜感性一般。

陈斯祈提了提不够温暖的围巾。飞驰而来的汽车带着对他的无尽怒骂冲向远方。他说，&ldo;你打过我两次，因为拍戏吵架两次，带我去医院两次，现在还滥好人的收养着我，或许还在我不知道地方因为我得罪着谁。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害怕成我的同类，我不能拉你下水。&rdo;他示意沈玖言上车，车子在路边慢慢行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疯狂。

沿路经过的每一棵树都像在无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下一刻或许是准许，也可能是拒绝，但一定会有结果。

这种安静沈玖言再熟悉不过，就如同陈斯祈这个人哪怕疯狂，也只是一时的。花费一切精力去释放后的寂静，更可怕的是死寂。

任何人都害怕这种死寂。

陈斯祈有些嘲讽地说，&ldo;但你这么说我会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吸引了你，让你失去理智。&rdo;

&ldo;正视自己就算失去理智吗？原来在你眼里社会上每个人都是在装孙子。&rdo;沈玖言搓了搓早已麻痹的手。早已习惯随波逐流的人是不会整天对生活的环境哭天喊地的，这也是陈斯祈所不能懂的。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忘记身边人的年龄。因为谁也不会强大到无限包容，哪怕是夫妻也要学会独当一面。但这一刻沈玖言才意识到这个执着又偏激的人，还是个比他小三四岁的孩子。初出茅庐，他一人独行太久。

&ldo;九爷，如果我自私的同意说不定你哪天恨我了就给我来个毁尸灭迹。&rdo;或许这是个笑话，但这次他没有笑，摩托利箭般窜了出去，&ldo;我怎么跟个女人似得这么矫情？如果真到那时候也是我咎由自取…你知道吗？我们这种人就是在飞蛾扑火，运气好的厮守一生，运气不好的不一定孤独终老，而是死无葬身之地。和乱臣贼子一样被人耻笑谩骂，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纪。&rdo;

腕部突然被手臂用力圈住，陈斯祈不得不靠进身后人的怀里，身体也在此时变得僵直。他苦笑着垂眸停下车，逆来顺受的如同待宰的羔羊。

没有人知道，他多么希望对方就这样不放手。

&ldo;我觉得承诺在没有法律支撑下一文不值。人生长短情义深浅都非人力所能希冀。但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拱手相送，如果你回来，我千里相迎。&rdo;

沈玖言也在漫漫长夜中变得浪漫，或许是因为这种柏拉图的感情本来就不够真实。他尝试直视自己，笨拙的与人谈判，希望能换来对方的妥协。

&ldo;那什么时候让我上？&rdo;陈斯祈转移了话题，轻松的语气带着笑意，好像他只是在知道对方心意后开了个玩笑开吓唬对方，所以也不等沈玖言回答便继续说，&ldo;记得买好东西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温柔。&rdo;

他眯着眼看着被高楼半遮掩的月亮，&ldo;网上有一种表白的说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rdo;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很多，像是怕吵醒难得熟睡的胆怯，被寒风吹得微红的脸颊从围巾里伸出些，&ldo;你知道摩托最快的车速是多少吗？你看着前面的车站牌子，我一秒就可以赶到那里。如果有人在那里等我，我还会更快，因为我想告诉那个人，我喜欢你。&rdo;

车速在瞬间提到最快，连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唯独那句刻意遮掩的告白让沈玖言听得一清二楚，因为他也一直在等，也像对方一样飞蛾扑火的冲向了短暂的光明。

沈玖言想起恩师带他去gay吧喝酒时说，&ldo;你看爱情这东西就像一杯酒，度数不高但酒量再好的人喝完也会晕头转向。它不顶饿却也能让人在短时间里不再饥饿。它可以让人住进医院也可以让人一夜好眠。但有的人就被吓得退缩了，有的人就被真得伤害了，也有的人就这么一生快乐的度过了，你说它是不是很神奇？&rdo;

车子在颠簸中飞离地面，又重重落下。碾碎一地冰霜，让碎冰在地面上撒成长河。

打滑的车子在路上扭成长蛇，完成一场帝都无法完成的特技表演。扬起的狂风卷走枝头最后几片枯叶。他们完成了沿河一圈的骑行。

河边裹着冬衣的人越来越多，零散地蹲在角落燃起火焰。焚烧纸钱的气味随着河飘远。分明是阴冷惆怅的夜晚，却也因这星星之火而不再那么寒冷。原来对逝者的思念也可以温暖只片角落。

陈斯祈停下车静静地看着，无思无觉地模糊了视线。直至星火被最后一捧风送走，他才抹了把冻僵的脸，呼出一口哈气，&ldo;走吧，太冷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并不是优柔寡断像个女人，而是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把别人拉进水。现实有人破罐子破摔选择419，也一定会有人认真考虑，希望能和异性恋那样平凡安稳过一辈子。（●––●）

第28章轨迹（十一）

&ldo;我是家中次子，除我之外家中还有一兄长和一弟一妹。&rdo;孟子凡站起身，拍了拍手中的骨灰，&ldo;你最好快点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不然孟子凡也不会好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