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您非常高兴,查恩利夫人。”阿斯帕西娅·格伦说。
她的声音里突然夹杂了一点大西洋彼岸的味道,这让萨特思韦特先生想起了她各种各样的舞台角色。
“蒙克顿上校,你知道的。”萨特思韦特先生继续说着,“这是布里斯托先生。”
他看到她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红晕。
“布里斯托先生和我也见过面,”她说着,微微一笑,“在火车上。”
“还有哈利·奎因先生。”
他仔细地观察着她,但这次她并没有露出认识的迹象。他为她摆放了一张椅子,然后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清了清嗓子,有点紧张地说道:“我——这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小聚会,中心就是这幅画。我——如果我们愿意,我们会——拨开迷雾。”
“你该不是要举行一场降神会吧,萨特思韦特?”蒙克顿上校问,“今天晚上你很古怪。”
“不,”萨特思韦特先生说,“不完全是降神会。但我的朋友,奎因先生相信,而我也同意,一个人可以通过回顾过去看清事情的本质,而不是它们的表面。”
“过去?”查恩利夫人问道。
“我说的是你丈夫的自杀,阿利克斯。我知道这会伤害到你——”
“不,”阿利克斯·查恩利说,“这不会伤害到我。现在,没什么能伤害到我。”
萨特思韦特先生想到了弗兰克·布里斯托的话:“她不是特别真实。朦胧而虚幻。好像来自盖尔人童话里的小山似的。”
“朦胧而虚幻。”他这么形容她,这种描述很准确。这是一个影子,其他东西的一种反射。那么,真实的阿利克斯在哪里?他心里迅速回答道:“在过去。我们分开十四年了。”
“亲爱的,”他说,“你吓到我啦。你就像那个拎着银水壶哭泣的女郎。”
哗啦!桌上阿斯帕西娅肘边的咖啡杯掉在地上摔碎了。萨特思韦特先生对她的道歉置之不理。他心想:“越来越近了,每一分钟我们都更近一些——但是接近什么呢?”
“让我们的思绪回到十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他说,“查恩利老爷自杀了。什么原因呢?没人知道。”
查恩利夫人在椅子里微微一动。
“查恩利夫人知道。”弗兰克·布里斯托突然说道。
“胡扯。”蒙克顿上校说,然后停住了,对查恩利夫人好奇地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