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正要跟你说。我还没跟任何人说。昨天我出去打猎了,我们走了很长的路。我累坏了,睡得很沉。我做梦了——一个可怕的梦——我落在一排铁栏杆上,其中一根栅栏上的尖刺慢慢刺进了我的喉咙。醒来后我发现这是真的——有尖锐的东西按压着我脖子的侧面,与此同时一个声音轻轻地说道:‘你偷了我的东西。这就是死亡。’”
“我尖叫起来,”玛杰里继续说着,“在空中胡乱抓着,但什么也没有。克莱顿在她睡觉的隔壁房间听见了我的尖叫,冲了进来,而她也清楚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跟她擦肩而过。但她说不管那东西是什么,肯定不是人类。”
萨特思韦特先生盯着她。姑娘显然非常烦躁不安。他注意到她喉咙左侧贴着一小块膏药。她看到他目光所及之处,点了点头。
“是的,”她说,“你瞧,这不是想象。”
萨特思韦特先生几乎有点抱歉地问了个问题,听上去十分夸张。
“你是否知道有什么人……呃……怨恨你?”
“当然没有,”玛杰里说,“真荒唐。”
萨特思韦特先生换了一种提问的方式。
“过去两个月有哪些人拜访过你?”
“我想,你不是指只过来度周末的人吧?玛西亚·基恩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跟我一样也对马很有兴趣。再就是我表哥罗利·瓦瓦苏,常常过来这里。”
萨特思韦特先生点了点头。他提议见见克莱顿,那个女仆。
“她跟你在一起很久了,我想?”他问道。
“很长时间了,”玛杰里说,“她是母亲和碧翠丝姨妈少女时期的女仆,我猜这就是母亲一直雇用她的原因,虽然她自己已经有一个法国女仆了。克莱顿做一些缝纫之类的轻活儿。”
她带他上了楼,不一会儿克莱顿便朝他们走了过来。她是个瘦高的老妇人,灰白的头发整齐地梳成中分,看着极为体面。
“不,先生,”她回答萨特思韦特先生说,“我从来没听说这房子有任何闹鬼的事。说实话,先生,我认为都是玛杰里小姐的想象,直到昨天晚上。但我确实感觉到了什么东西——黑暗中轻轻碰了我一下。而且我可以告诉您,先生,它根本不是人类。然后是玛杰里小姐脖子上的伤。不是她自己弄的,可怜的孩子。”
但她的话启发了萨特思韦特先生。难道是玛杰里自己弄伤了自己?他听过一些奇怪的案件,表面上跟玛杰里一样理智、健康的女孩,做出了一些极为惊人的事情。
“很快会愈合的,”克莱顿说,“不像我的这块疤。”
她指了指自己前额上的一处痕迹。
“是四十年前留下的,先生,至今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