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窗拉了下来,整个房间就像个举办丧礼的场所。多萝西·科尔斯看上去受到了惊吓,闷闷不乐的,时不时地用手帕擦擦眼睛。玛琪坚定而警觉,此时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情绪。格雷汉姆太太很震惊,脸色是一贯的严肃而冷漠。这场悲剧对她儿子产生的影响似乎比其他人的都强烈。今天上午他看上去像是精神遭受了沉重的打击。大卫·基利像平时那样退到角落里。
丧妻的丈夫独自一人坐着,跟其他人保持了一点距离。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古怪而茫然的表情,好像几乎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萨特思韦特先生表面镇定,内心却因为即将要承担的重大责任而沸腾。
温菲尔德警督身后跟着莫里斯医生,两人走了进来,关上门。温菲尔德警督清了清嗓子,说了起来:
“这是一件极为悲痛的事情——非常不幸。在这种情况下,我有必要问每一个人几个问题。想必你们不会反对。我先从安斯利先生开始。请原谅我这么问,先生,但您的妻子是否曾扬言要自杀?”
萨特思韦特先生忍不住张开嘴巴,接着又闭上了。有足够的时间,最好不要这么早开口。
“我……不,我不这么认为。”
他的声音很是犹豫,非常特别,以至于大家都偷偷瞥了他一眼。
“您不确定,先生?”
“不,我很确定。她没有。”
“啊!您知道她不快乐吗?”
“不。我——不,我不知道。”
“她什么都没跟您说,例如,觉得很郁闷?”
“我……不,她什么都没说过。”
不管警督怎么问,他都说什么也不知道。于是,警督继续问下一个重点问题。
“你可否简要为我描述一下昨晚的事?”
“我们——全都上楼睡觉了。很快我就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今天早上女仆的尖叫声吵醒了我。我冲进隔壁房间,发现我妻子……发现她……”
他声音都变了。警督点点头。
“好了,好了,足够了。我们不需要再进一步谈下去了。昨晚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妻子是什么时候?”
“我……在楼下。”
“在楼下?”
“是的。我们所有人一起离开了客厅。我直接上楼了,其他人在大厅聊天。”
“而你没再见到你妻子?她上来睡觉的时候没跟你说晚安吗?”
“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
“但她只比你晚上去几分钟,是这样吗,先生?”他看了看大卫·基利,后者点点头。
“半个小时以后她还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