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思韦特先生的样子非常苦恼。
“我正考虑下星期去里维埃拉。”他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瞥了一眼奎因先生,眼神尽可能明白地告诉他:“饶了我吧,好不好?”
“你从来没去过加拿大?”
“从未去过。”
“一个非常有趣的国家。”
萨特思韦特先生犹豫不决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应该去?”
奎因先生往椅子上一靠,点了一支烟。透过层层烟雾,他不慌不忙地说了起来。
“我相信你是个有钱人,萨特思韦特先生。虽不是百万富翁,但能够放纵自己的爱好而不需要考虑费用。你一直在观看其他人的戏剧,难道你从未想过要参与其中,扮演一个角色?难道你从未把自己看成是他人命运的仲裁者——站在舞台中央,手握生死大权?”
萨特思韦特先生探身向前,先前的热情又翻涌上来。
“你是说——如果我去加拿大进行徒劳无功的搜索?”
奎因先生微微一笑。
“哦,去加拿大是你的建议,不是我的。”他轻轻地说。
“你不能这么敷衍我。”萨特思韦特先生急切地说,“每当我遇到你——”他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身上有某种东西我无法理解,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上次遇见你——”
“仲夏的某个夜晚。”
萨特思韦特先生吃了一惊,似乎这话里隐含着他不太明白的暗示。
“是仲夏夜吗?”他困惑地问。
“是的。不过我们不必深究这个问题。这不重要,不是吗?”
“既然你这么说,”萨特思韦特先生谦恭有礼地说道,他感觉那条难以捉摸的暗示从指缝间溜走了,“我从加拿大回来的时候,”他尴尬地顿了顿,“我……我……非常希望能再见到你。”
“恐怕我一时半会儿没有固定的地址。”奎因先生遗憾地说,“但我经常到这个地方来,如果你也经常过来,我们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