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没错,”他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晚饭时,没提到过任何女人吗?”
“哦,当然了,”伊夫夏姆大声说道,“他宣布他订婚了。正是这一点才显得疯狂至极。他特别高兴,说目前还不能宣布——但暗示我们他正在竞争班尼迪克大奖。”
“我们当然都猜到了那位女士是谁,”康韦说,“马乔里·迪尔克。好女孩。”
似乎该奎因先生说话了,但他没说,他的沉默中似乎有一种古怪的挑衅,似乎在质疑最后那句表示陈述的话,其结果是康韦采取了防御的姿态。
“那还能是谁?伊夫夏姆,嗯?”
“我不知道,”汤姆·伊夫夏姆慢吞吞地说,“他究竟说了什么?竞争班尼迪克大奖这种话——除非她允许,否则他不会告诉我们这位女士的名字——目前还不能宣布。我记得他说,他是个幸运的家伙。”
“唯有一件事……”康韦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迪克?”
“呃,我是说,如果是马乔里,那么订婚消息不能马上宣布这件事在某种程度上很奇怪。我是说,为什么保密?听上去更像是个已婚的女人——你知道,就是丈夫刚去世,或刚离婚的某个女人。”
“确实如此,”伊夫夏姆说,“如果是这样,那订婚消息当然不能立刻宣布。你知道,回想起来,我相信卡博尔跟马乔里往来并不频繁。全都是一年前的事了。我记得我当时觉得他们的关系好像变淡了。”
“奇怪。”奎因先生说道。
“没错——看上去似乎被第三者插足了。”
“另一个女人。”康韦若有所思地说。
“天哪,”伊夫夏姆说,“那天晚上德里克欢闹得都有些不得体了。他好像陶醉在幸福之中。然而……我说不清我的意思……他那个样子,有种反常的挑衅。”
“就像一个反抗命运的人。”亚历克斯·波特尔沉重地说道。
他是在说德里克·卡博尔,还是他自己?萨特思韦特先生看着他,倾向于后一个结论。没错,这就是亚历克斯·波特尔的表现——一个反抗命运的人。
萨特思韦特先生的想象力被酒精搞得昏昏沉沉,但很快,他就对这个暗示产生了反应,想起了他一直暗中关注的事。
萨特思韦特先生向楼梯看看,她还在那儿,观察着,聆听着,仍然一动也不动,仿佛凝固了——就像一个死了的女人。
“千真万确,”康韦说,“卡博尔兴奋不已——兴奋得奇怪。我会把他描述为:一个下了重注并且取得了压倒性胜利的人。”
“也许,他是鼓足了勇气,才下定决心去做这事的。”波特尔提示说。
似乎是被这些想法之间的关联打动了,他起身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