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保一听这话,猛吃一惊,脸色都白了。
宁远示意顾大海别插口,他温言道:&ldo;王师傅,你别怕。努力回忆回忆。&rdo;
王福保竭力想了想,脸上变色道:&ldo;我记得那孩子紧闭双眼,脸青唇白。难道难道他死了?&rdo;
宁远又道:&ldo;陈大明昨天下午离店以后,他可能会去哪儿吗?&rdo;
王福保搔了搔头皮,竭力想着。谁知这时,旅店门外传来&lso;蓬&rso;一声大响。接着是乒乒乓乓的东西摔倒声。王福保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转头看去,原来是个踩三轮车的车夫没刹好车,差点把大门玻璃撞碎。王福保正想呵斥,忽然道:&ldo;警察同志,有了!前天陈大明出店办事,就是他拉的车子。&rdo;说罢去把那车夫拉进店子。
那车夫一边挣扎一边道:&ldo;福保叔,我没撞坏你的门,别拉我!&rdo;
王福保道:&ldo;王贵生,警察同志要问你话!&rdo;王贵生一听是警察,再看宁远和顾大海均脸色严肃。他顿时有些紧张。
宁远微微一笑,上前安慰了几句,让他别紧张。然后拿出章诚实的照片道:&ldo;你拉过他?&rdo;王贵生点点头。宁远又道:&ldo;他坐你的车,去了哪里?&rdo;王贵生道:&ldo;绿竹冈。&rdo;
宁远想起来了。方小娅曾说过,章诚实杀死和埋葬章小华的地方,是个小山冈。山下有片竹林。山上还有一座旧祠庙。于是道:&ldo;绿竹冈下是不有一片竹林,山上还有一座旧祠堂?&rdo;
王贵生奇道:&ldo;对啊。那是郑氏祠堂。您怎么知道?&rdo;
宁远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四点。离章小华的忌辰还有八小时。章诚实说过要在忌辰来临之前动手。他应该已经找到当年杀害并埋葬章小华的地方,并且肯定带着那孩子上山了。为今之计是立刻上山,救那孩子。于是他道:&ldo;王贵生,麻烦你走一趟,带我们去绿竹冈。&rdo;谁知王贵生大惊失色道:&ldo;我可不敢去!那地方闹鬼啊!&rdo;
他话音刚落,轰隆一声惊雷劈下。震得在场众人均是一惊,再看远处天际,一条条金线似的闪电,撕开层层乌云。原野上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哗啦啦一场暴雨倾盆而至。宁远等人不得不往后退进旅店的前堂。
宁远一把抓着王贵生道:&ldo;你刚才说什么?&rdo;
王贵生道:&ldo;警察同志,绿竹冈上真有鬼啊。我不敢去。&rdo;
宁远道:&ldo;你怎么敢拉陈大明去?&rdo;
王贵生急道:&ldo;不是的。前天我只拉他到三林坡。那儿离绿竹冈还有十多里地呢。&rdo;
宁远道:&ldo;离绿竹冈还有十多里,你就放他下车了?&rdo;
王贵生连连点头。
宁远道:&ldo;那你怎么知道他去了绿竹冈,没有去其他地方?&rdo;
在宁远的连续逼问下,王贵生脸涨得通红,急得满头冒汗,但他也知道这时候可乱说不得。于是定定神道:&ldo;警察同志,那地方四周都是旷野,几十里都没个人影。就绿竹冈一个地方可去。&rdo;
王福保在旁也道:&ldo;警察同志,他说得没错。&rdo;
宁远没动声色,他盯着王贵生。王贵生被他盯得脸皮都在颤抖。但仍然说道:&ldo;警察同志,我说的是真的。你到镇上随便找个人问,就知道了。&rdo;
宁远知他不是说谎。于是松开了手,用比较缓和的语气道:&ldo;你说绿竹冈里闹鬼,怎么回事?&rdo;
26三件法器
王贵生道:&ldo;这事全镇都知道。绿竹冈上的郑家祠堂原来就是埋死人的。但是好些年前就荒废了。那地方一直没人敢去。直到去年,我们镇上来了一个野和尚。他说没有地方住,硬要住到绿竹冈上。还说那里有现成的祠堂能当房子。镇上的乡亲都劝他别去。说山上到处是乱坟,阴气太重,住不得啊。但那野和尚死活不信,硬是住了上去。不料一个多月以后,有天傍晚,野和尚忽然跌跌撞撞地冲到镇上。他满脸乌黑,神色惊恐,大喊大叫道:&lso;山上有鬼,有鬼!&rso;跑到街心就躺下了。大家都吓傻了。有人叫来镇卫生所的刘医生。等刘医生赶到,和尚已经死了。嘴里流出的都是乌黑的血。警察同志,你要是不信,你问福保叔。&rdo;
宁远以征询的目光看着王福保。王福保忙道:&ldo;他说得都是真的。&rdo;前堂里还有几个躲雨的村民也纷纷点头。王福保又道:&ldo;后来有几个爱管闲事的人还去卫生所打听那和尚到底是怎么死的?刘医生说,和尚死后,有关方面怕他得了传染病。尸体立刻送去火化了。具体死因不清楚。不过刘医生说,和尚死时脸色漆黑,吐出黑血,好象吃了一种毒蘑菇。有人问:为什么和尚临死前大喊&lso;山上有鬼&rso;?刘医生说有些毒蘑菇吃了会令人发狂,看到幻觉。但是没人相信这话。反正从那往后,就再没有人敢走近绿竹冈十里之内。&rdo;
王贵生指着章诚实的照片道:&ldo;警察同志,前天我拉这人去绿竹冈,也把这些事对他说了。他还是坚持要去。我只能送他到三林坡,剩下十里让他自己走着去。我可不敢去。&rdo;
宁远心想,既然章诚实这么坚决地要去绿竹冈,再次证明:那就是他杀害并埋葬章小华的地方。此时此刻,宁远甚至能够断定,章诚实和那孩子就在绿竹冈上,也许章诚实正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