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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ldo;镇上懂点医、药的年轻人都报名了，我不去，怎么做人。&rdo;

&ldo;你个大姑娘家，带着孩子，这么久了都不怕别人说，这会儿……&rdo;

根儿停下碾子，抱起鹿儿欲走。

老板赶紧道：&ldo;不说了，不说了。这样吧，鹿儿跟我走，总不能让这么点儿的娃跟着你在死人、半死人的堆里钻吧？&rdo;

根儿看着鹿儿，犹豫着。

老板：&ldo;这还有什么可琢磨的。&rdo;

根儿：&ldo;……鹿娃，要不，你跟徐爷爷……算了吧，徐老板，兵荒马乱的，万一走散了……&rdo;

&ldo;根儿，你这可太伤人了，你连我也信不过吗？&rdo;

&ldo;您别生气。鹿娃不是我家的人，如果是，我肯定让您带走。为了他，爷爷、奶奶用命给他支了个窝，才……我要陪着他，一直陪到他亲爹找来。&rdo;

徐老板无奈：&ldo;唉‐‐你们谷家的人哪！&rdo;

这时，贺子达目不斜视地从门前，从自己的儿子面前，一走而过。

炮火连天。

包扎所里，根儿把鹿儿捆在背上，忙着煮锅里的绷带，忙着给伤兵喂水，累得披头散发，看不清脸。鹿儿趴在她的背上睡着了。

贺子达的吉普驶来。看着侧前的根儿，贺子达感慨地说：&ldo;人不大，孩子不小。停车。&rdo;吉普停在包扎所棚子前，贺在身上一边乱摸，一边说，&ldo;天地良心，不是他们，我们打个屁仗！&rdo;

警卫：&ldo;师长，又找什么呢？&rdo;

贺：&ldo;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那个孩子。&rdo;

&ldo;钱呗。&rdo;警卫拉过腰后的公文皮包，&ldo;你的津贴全放在我这儿呢。&rdo;

&ldo;人家不会要那个……&rdo;贺看见警卫员从皮包里翻出那个竹制的怪乐器，&ldo;你怎么把这个装起来了？&rdo;

警卫笑笑：&ldo;挺怪的，也算是大石山纪念。&rdo;

贺：&ldo;给那孩子当个玩具。&rdo;

但两人抬头，左看右看，根儿已不见了。

贺：&ldo;算了，将来把一个新中国给他们，比什么都强，开车！&rdo;

吉普轰然大响，猛蹿出去。

贺子达再次从根儿和他的儿子面前一划而过。

某城，庆祝全国解放的锣鼓、秧歌，一片欢腾……

进城卖菜的田大年挤在一群看&ldo;安民告示&rdo;的人群里。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抑扬顿挫地唱念着，已念到最后：&ldo;……中国人民解放军将与广大人民群众一道，共建和平幸福之新家园。兴原地区人民政府主席兼驻军司令员姜佑生。&rdo;